褚長赢下意識地覺得這家夥沒有存什麼好心思。
她看了一眼司禮,心裡馬上有了決斷。“我選大冒險。”
就司禮龜毛的性格,估計談澹不敢玩得太過火。
談澹肉眼可見的失望,他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忽然狡黠一笑,“你随機找人對視一分鐘。”
什麼随機找人,褚長赢心裡腹诽,這裡她最熟的隻有司禮。
“司禮,借用你一分鐘。”
“不用還了,送你一分鐘。”司禮淡定打趣。
“啧。”談澹啧了一聲,看好戲般的盯着兩人。
禹嶽拿出手機,“我來記時。”
褚長赢就坐在司禮的旁邊,她轉身看向司禮道,“開始吧。”
兩人對視着,司禮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
褚長赢一開始覺得很别扭,又有點想笑,努力壓下上揚的嘴角後覺得時間過的太漫長了。
她竭力控制着自己的亂七八糟的想法,想要放空自己。
司禮神情平靜,他的眸子像平靜幽深的深潭。在抛除雜念的瞬間,褚長赢如同不小心踩空的人一樣,猝不及防地墜入他的眼裡。
據說兩個陌生人互相對視一分鐘,有很大的概率會觸發“吊橋效應”,心跳加速,從而産生愛上對方的錯覺。
褚長赢此時也突然覺得心疼加速,有一種失重墜落的感覺。失重不過片刻,她又重新站穩,隻是這次,她好像站在樓道之中。
她靠在欄杆上,雙手抵在司禮胸前,那時他也是用這樣的眼神看着自己。褚長赢忽然意識自己想起了委婉拒絕徐轍的那天。
被司禮咬過的食指隐隐有些發癢,可是他明明咬得很輕,那咬痕連一夜都沒有撐過。
心跳的越來越快,連呼吸都不禁急促起來。
“一分那麼長嗎?”
司禮忽然轉頭看向禹嶽。
禹嶽手指快速點了兩下,停止的秒變剛剛變動又被迅速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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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手機舉起給司禮看,“啧,感知能力不錯,就多超過兩毫秒。”
幾人繼續打了幾圈UNO。
談澹開始走黴運了,輸了好幾把。
褚長赢已經把他小學生時期暗戀的女生名字,幾歲停止尿床的糗事通通套了出來。
玩了一下午,他們不知不覺間也将禹嶽帶來的酒給喝完了。
因為喝了酒,司禮和褚長赢将他們倆送到了小區門,一直等到對方家裡的車過來接人才準備回去。
“你還好嗎?”
褚長赢大冒險吃辣椒被嗆到了,着急找水喝,誤把司禮的半杯酒一口幹了。
“還好啊。”褚長赢沖着司禮眨了眨眼睛,白皙的臉頰上染上了淡淡的粉。
面若桃花,司禮忽然想到這四個字。
“可能吃撐了,我想散步消消食。”褚長赢覺得自己吃的太多,有點暈碳,一絲困意上頭。
“我陪你。”
青竹館旁邊有個小型公園。
四點左右的時間,年輕人在上班,老年人在做飯,公園裡的人不多。
褚長赢和司禮并肩走在小路上。
路上有個小小的階梯,司禮邁了一步,旁邊的褚長赢好像沒有注意到,直接踩空,人一歪就向旁邊倒去。
幸好司禮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怎麼了?”司禮比褚長赢高一個頭多,兩人并肩站着,褚長赢又披散着頭發,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這會人倒在他懷裡,他才發現,褚長赢小臉已經不是透着淡淡的粉色了,而是染上了胭脂紅。
她眼神迷離的看着自己,嘟了嘟紅豔豔的唇,“怎麼了呀?”完全遊離于狀态之外。
“你醉了。”
聽到醉字,褚長赢強撐着困意,睜大眼睛瞪了司禮一眼,皺眉辯解道,“胡說,我是困了。”
很快又閉上了眼睛,下意識的往司禮的懷裡鑽了鑽,喟歎道,“好軟。”
充絨量200g的羽絨服能不軟嗎。
司禮不和醉鬼争口舌之快,用手扶着褚長赢,小心的轉過身,将人背到了自己的背上。
褚長赢順勢一趴,将頭枕在司禮的肩上。她長長的頭發也順勢鑽進了司禮的領子裡,涼絲絲的。與她呼出的熱氣,一冷一熱,激得司禮的脖子上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司禮背着人,慢慢的往回走。走了不到五分鐘,背上的人忽然用力一撐,将她的上身與司禮的背拉開了一拳的距離。
“司禮,我的胸硌得好痛。”
她聲音嬌嬌滴滴的,帶着無限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