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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明鬼石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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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習武之人,但也知道對他們來說,佩刀佩劍如身家性命,無故不離身。魏危與自己不過一面之緣,談不上多信任。

如此爽快,恐怕也是自信自己的實力,就算無刀也不妨事。

孔成玉帶着魏危往裡面走,直到站在一堵石壁之前。

四下漆黑,視物不見,孔成玉卻好似來過無數次一般,雙手在石壁上摸索,不知道怎麼碰到機關,身形略微頓了頓,确認無誤後才摁了下去。

一陣冷風吹過,石壁緩緩打開,一線光亮如折扇一般展開。

這間不起眼的山洞石壁後,才是真正的明鬼峰藏書室的入口。

**

魏危沒有想過,明鬼峰的山體居然是空的。

入口建在山腰上,有一段向下的青石階梯,孔成玉帶着魏危往下走,四面都是直通山壁頂部的書架,上面林林總總密密麻麻擺滿了書籍。因為不能見明火,各處都放着夜明珠,明亮如晨曦。

四處有身着白衣的弟子交流走動,浩瀚的藏書架上有高高矮矮可調節的書梯,上面的人指揮着下面的人推動,從高處望去,如彈珠一般大小。

再往前走,會發現整座明鬼石室被分作四個區域,分别有專職人員負責收集、整理、抄錄和入藏。

其中藏書又按照特有的名目分作四個區域,為了防蟲,各處還灑落着芸香草、皂角與炭屑石灰,不知如何調勻,氣味清新,沁人肺腑。

“這裡是明鬼石室。”

孔成玉與魏危行走在冰涼的青石地磚上,微風拂過,一陣清涼。

“書有水火兵蟲四災,尤其是火災,當年沈麟士數千卷書遭火燒毀,又有绛雲樓之炬,武英殿之災,無數藏書被燒毀斷代,令人惋惜。”

書遭焚毀,是太平時至可痛心之事。

孔成玉眼睛從一本本書上掠過:“秦代有石室,晉代有蘭台和秘書,都是藏書之所。而石室藏書,不僅通風涼爽,更能防火。”

魏危問:“明鬼峰外頭那些書樓是幌子?”

孔成玉:“也不算,那些都是對儒宗以至外頭開放借閱的,大多是謄抄過的摹本,這裡藏着的才是原本。”

魏危四處打量:“這樣的地方,你帶我進來?”

孔成玉沒道理這般信任一個外人。

孔成玉回頭,一雙眼睛靜靜看着她:“我欠你一個人情。”

**

陸臨淵淡淡:“……況且孔成玉欠你一個人情。”

“她不會讓這個人情拖太久,人情拖得太過久遠,就成了心上的一根刺,而且所需的代價隻會越來越大。”

魏危:“所以?”

陸臨淵淡淡:“所以我想說,你這回正好與她結清人情。”

“在她眼裡,世上隻有兩種人,欠她人情的,與她欠人情的。”

魏危覺得陸臨淵不發瘋的時候,比起儒宗弟子,更像是不在乎人世的隐士。

魏危其實也不在乎旁人,但她的不在意是在她看來,再多的人心算計都沒有一刀砍了來得輕松。

而陸臨淵的不在乎是他全然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從魏危與他下棋時棋風就能看出來——吃子最好,死了也行。

陸臨淵将剝好的果子放回盤子裡,像是落下一枚棋子。

“若人情太大還不了,孔成玉真的會殺人的。”

**

魏危跟着孔成玉一路往裡面走,路上不時遇見走動的白衣人,有老有少,有女有男。有的人小心翼翼捧着殘簡路過,有的人口中喃喃,時而大徹大悟般奮筆疾書。

他們各自做自己的事,好像孔成玉與魏危兩個大活人并不存在。

孔成玉倒是見怪不怪,甚至主動讓開路,讓他們這些人過去。

魏危皺了皺眉頭,卻忽然聽見前面的孔成玉淡淡開口:“這些人從出生就在這裡了,幾乎沒有出過明鬼石室。”

“……”

魏危聽清了這句話。

夜明珠的光芒已足夠明亮,若是有人從外邊一進來,眼睛像是被潮水一般的光亮淹沒,一時間也有些恍惚。

但那代替不了日光。

這些人一輩子在明鬼石室中,像是囿于圈地的守墓人。

“孔家為他們掃除障礙,創造條件,讓他們能夠什麼都不用管,一門心思在這裡修繕古籍。”

孔成玉的聲音依舊毫無波瀾,常年的僞裝讓她在無論什麼時候都是這樣的嗓音,正如分辨不出男女一般,也分辨不出其中的感情。

“他們是自願的。”

**

坐忘峰上,陸臨淵聲音慢慢,眼中波光冷凝。

“孔成玉與我有些私下的交情,是因為我儒宗掌門弟子的身份。我知道她的秘密,她也知道我的事情,她認為我沒有必要将她的身份戳穿,我們之間才維持着這種無傷大雅的平衡。”

“别看孔成玉年輕,儒宗與外面的交流她幾乎獨自處理了一半。”

他的語氣輕飄飄的。

“有情還似無情,無情卻似有情。”

“孔成玉這樣的人,如果覺得自己死了比活着更有用,也會為了這樣的‘有用’選擇去死的。”

魏危偏過頭看他:“這好像并不是你們儒宗的道義。”

陸臨淵笑了一聲,坐忘峰一直以來都很安靜,所以這聲笑聲格外明顯:“她想做的也不是什麼儒宗峰主。”

在魏危準備收起桌上那本太白詩集時,陸臨淵忽然很輕地摁住了她的手,力道并不重,任何一個人都能掙開,然而魏危的手偏偏被他這樣暫時摁在了桌上。

陸臨淵的目光太有實感,好像和觸覺關聯到了一起,魏危感覺到那道視線從手背開始,穿過她的手臂,肩胛,最後是面孔。

魏危問:“你要說什麼?”

陸臨淵說得溫和,一點也不咄咄逼人,魏危卻能察覺到與平常不一般的沉凝:“不要招惹孔成玉,她想做的事情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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