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叛軍,——,斬立決,殺無赦。”
“速戰速決!”
密密麻麻的精裝黑甲戰馬,随風而動,四周裂響簌簌。
帝王輕蔑的低下頭顱,紅唇烏發,在夜雨裡随裂風轟鳴翻飛,詭異勾笑了下,俯瞰,叛軍們一個個被射殺倒地,鮮血殷濕黃土,瞪大雙眼,死不瞑目。
殷稷平靜牽着馬繩,遙落後方,擡手調度軍馬,
就在叛軍全部要被鎮壓,成不了什麼氣候的時候,
意外忽然橫生。
一支不知從哪飛來的箭,帶着磅礴不可阻擋之勢,穿梭厮殺的人群,直直射向殷稷的命門。
殷稷眼睜睜,看着那支箭矢,沖他襲來,想要躲閃都來不及,側身一避,箭“噗呲”一聲,刺入他的肩胛皮肉裡。
幾乎瞬間,殷稷就擡起頭,猩紅嗜血的狠戾眸眼,敏銳探尋箭弩射來的方向,
可惜隻能在一片模糊的暗沉夜雨裡,
看到一抹飄飄然、輕盈離開的裙裾飛角。
這一箭,仿佛打開叛軍敵攻的号角,暗器接連飛來,人頭潮湧。
殷稷體力透支,身子踉跄,朝崖底跌落而去……
血腥厮殺中,軍士們驟然握劍回頭,
染血污穢恐懼的瞳孔裡,定格在暴君這作惡多端的一生,
一切,都被按下完美的休止符弧度。
*
今日天不好,梧州城裡,一個捏糖人攤子前,蹲着一個身姿曼妙,笑眯眯的柔媚女人。
“老伯,能捏個我這麼漂亮的糖人不?”
天色早就暗下來,看着快要落雨,街上的攤子基本都要收攤走人了。
王豪也收拾攤子,打算走人,臨走收熬煮糖漿的鍋子前,這攤子上,來了個漂亮的柔媚女人。
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王豪今年二十二,遠不到女子口中“老伯”年紀,隻是長得有點着急!
但這都不重要。
“能!”王豪搬了個小凳子過來給她坐,
想跟美人多近乎近乎,混兒個臉熟。
萬一給他當媳婦兒了呢?
其實王豪學藝不精,隻能劃拉出個皮毛輪廓出來。
今日是替他老子看會攤子,糙手糙腳,大大咧咧捏了個醜醜的女糖人出來,看着手裡的七不像,王豪的臉色頓時挂不住得黑成鍋底。
王豪臉上有道疤,其實有點混不吝的痞,身體壯碩無比,糙裡操起,看他捏了這麼個東西,直接遞給美人,豪爽道,
“你拿走吃着玩,不收你錢。”
柔媚女人彎起眼睛笑眯眯,高興接過糖人道一聲謝,大方多賞給他了幾枚銅錢,也沒對着那個醜醜的糖人生氣,
真是好脾氣!
王豪這輩子,都沒見過長得這麼正這麼漂亮的女人,眼睛都瞪圓了,看着那抹靈動身影,拿着糖人,輕盈慢步走遠。
魂兒都跟着人飛走了。
娘的,他要是娶了這麼個嬌嬌媚媚的漂亮媳婦兒,不得天天都舍不得下炕?
榨都被她榨幹了。
王豪提提褲腰,神思恍惚想着。
柔媚女人幾口就吃完了糖人,輕哼小曲,蹦蹦跳跳去了霓裳閣,取這個月新做的漂亮衣裳,還有珠寶耳珰,一盒又一盒。
這樣闊綽的撒銀子,
是王朝京都達官顯貴,在外面大手筆金屋藏嬌“養外室”的大官們,都肉疼地捂着胸口,直呼敗家女人的程度。
“敗家女人”轉腳又去布衣坊,豪氣買了绫羅綢緞,糕點鋪子,買了零嘴。
又買完一些女人喜歡的愛美愛俏,七零八碎小物件。
外面大雨磅礴,
柔媚女人一擲豪金,找到梧州城最好的客棧落腳,精神飽滿歇息一宿。
次日,美人懶洋洋從榻上撐起身,梳妝更衣。
鏡子中的女子,發如烏瀑,明眸皓齒,皮膚白皙細膩,透亮的發光,
一張臉龐美得嬌豔欲滴,飄然若仙子。
美人嘟了嘟紅唇,瞥一眼窗外,
見天氣放晴,就裝滿整整一牛車添置,晃晃悠悠出城回村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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