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見向莞宜不說話,也沒那份耐心幹等着,便挑眉問道:“表妹找我何事?”
向莞宜緊緊盯着映雪的眼睛,咬牙切齒地問道:“表姐,今日的事是你動的手腳吧?”
映雪嗤笑一聲,道:“表妹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向莞宜此刻也不再僞裝,面容扭曲,惡狠狠地道:“我明明沒進過那房間,在房間裡的人明明是你。”
映雪反問道:“那表妹的意思是明知房裡有人了?”接着又道:“表妹不是一直仰望甯誠侯世子的家世與文采嗎?現在甯誠侯世子要對你負責,你該感謝我才是。”
向莞宜沉默了片刻,目光依舊死死地盯着映雪,質問道:“自從我這次來侯府,表姐就與以前判若兩人,表姐以前的天真一直都是裝的對吧?”
映雪聞言,仰頭大笑出聲來,隻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表妹還是好自為之吧。”說罷,朝着竹韻使了個眼色,竹韻會意,上前一步,做了個“請”的手勢,道:“向姑娘,請吧。”
映雪又重新慵懶地躺到榻上,思緒紛飛,開始回想今日之事。要不是她自己警惕,從陳煜安入場那一刻起,她就吩咐竹清一直緊盯着他,說不定還真就被這心懷叵測的兩人給陷害成功了。
從後院出來,她原本是要踏入客房的。就在那千鈞一發之際,竹清突然現身,壓低聲音提醒了她。随後,向莞宜鬼鬼祟祟地過來确認房内情況,竹清眼疾手快,順勢把向莞宜猛地推入房内,并迅速給兩人投了毒。之後又在竹清撞門之際,她又不動聲色地給兩人投了解藥。因向莞宜中毒尚淺,所以比陳煜安先一步醒來。
映雪想到此處,不禁輕舒了一口氣,等向莞宜離開了侯府,她也算是能少些麻煩事了。
冬天剛至,外面寒風呼嘯,映雪身着一件厚實的淡青色披風,裹得嚴嚴實實地去榮晖堂請安。踏入屋内,一股熱氣撲面而來,除了向莞宜,其它幾人都已在座。
映雪微微欠身行禮後,便問起蘇秀蓉道:“向表妹今日沒來?”
還不等蘇秀蓉出聲,一旁的蘇映蓉就迫不及待地插了話進來。隻見她眉飛色舞,聲調頗高,道:“向表妹一早就來向老夫人請辭了,說是沒臉住在侯府。”說罷,還往蘇沁雪臉上瞧了一眼。隻見蘇沁雪一臉嫌棄,嘴巴撅起,似是對自己表姐的行為很是看不上。
等幾人請安後,老夫人輕輕揮了揮手,讓其他人退下,單獨把映雪留了下來。老夫人坐在暖烘烘的榻上,皺着眉頭,神色凝重地問道:“祖母聽說,昨日出事的人差點變成你,究竟怎麼回事?”
映雪不想讓老夫人為此難受,想起自己竟對一白眼狼那麼好。便沒說實話,淺笑道:“或許真是意外,表妹以為我在房内,實際上我去了馬車裡換衣裳。”
老夫人卻不信有那麼巧,隻覺得映雪太過單純善良,聲音沉重地道:“人心隔肚皮,也許她是一時起了貪念,也未嘗不是。”
映雪從榮晖堂出來,隻見蘇映蓉幾人還在院子裡。瞧見她出來,蘇映蓉連忙朝她喊道:“三妹妹,我們一起去绮夢居看望向表妹吧,順便跟她道别。”
蘇秀蓉則輕輕蹙着眉,一臉不贊成地說道:“向表妹這會兒說不定還在傷心難過呢,還是晚些時候再去吧?”
蘇映蓉卻不以為然,絞着手中的帕子玩道:“照我說,甯誠侯世子身份斐然,才貌兼備,向表妹進了侯府,怎麼都會比在向府要強吧?說不定向表妹還因禍得福呢。”
蘇秀蓉柔聲說道:“以向表妹的身份,又做不了侯府正妻,倘若侯府的主母不好相與,往後的日子就更難了。”
映雪可沒心情去看望向莞宜,便直接回絕蘇映蓉道,“二姐姐,要去你自己去吧,我就不去了。”說罷,還伸手一把拉着蘇秀蓉,道:“大姐姐,我尋你有事,咱們去秀甯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