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牧舟回到臨風軒,一想到那丫頭的親事竟被宮裡關注,心中的怒火就蹭蹭往上冒,恨不得立刻把三皇子弄出府,先狠狠揍上一頓再說。如今那丫頭風頭正盛,倘若齊貴妃在皇上枕邊吹吹風,讓皇上直接下旨賜婚,那他可就真的難以應對了,到那時,玉佩的事情必定瞞不住。想到此處,許牧舟再也坐不住,當即起身,急匆匆地趕往太子府。
太子府中,太子正一臉慈愛地抱着三歲的郡主,耐心地教她識字。見到許牧舟風風火火地過來,眼中閃過一絲好奇,問道:“你怎麼過來了?”說罷,輕柔地讓嬷嬷把小郡主抱了下去。
許牧舟也不拘束,随意地往椅子上一癱,給自己倒了杯茶,滿臉郁悶地說道:“齊貴妃竟在打那丫頭的主意。”
聞言,太子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笑了起來,心想這愣頭青開竅竟如此有趣,調侃道:“怎麼?你還怕搶不過他去?”接着又道:“我聽說,這蘇姑娘才十四歲吧,就算成婚也要等上兩年?你竟這般猴急?”
許牧舟擡頭,瞥了一眼太子,看似随意地問道:“殿下可聽說過,那丫頭手上有一本治病秘方?”太子點了點頭,神色似是不在意地說道:“聽說過,這有何幹系?”
許牧舟緊接着又道:“殿下可曾想過,或許殿下治病的機緣就在她手中。”
聞言,太子沉默了片刻,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随後又爽朗地笑道:“你可别告訴我,你是為了我才親近蘇姑娘的。”
許牧舟道:“殿下可别自作多情。”
太子拍了拍許牧舟的肩膀,道:“說吧,想讓我怎麼幫你?”
許牧舟也不客氣,眼中閃過一絲淩厲,道:“既然齊貴妃閑着無事,自然該給她找些事來做。”
太子忍不住提醒道:“你可别太過了,别讓父皇煩心。”
許牧舟微微颔首,應道:“這是自然。”
用過晚膳,映雪在院子裡慢悠悠地踱步消食。待覺得腹中舒适了,便回了房間沐浴。
浴桶中熱氣騰騰,彌漫着淡淡的花香。映雪沐浴完畢,身着一襲寬松的衣袍走了出來,如瀑的黑發還滴着水珠。擡眼就見竹清恭恭敬敬地在屋内侯着,她以為是有如意院的消息,便迫不及待地問道:“如意院有消息了?”
竹清見竹韻拿着衣物走了出去,這才開口道:“姑娘,世子在靜逸廬等您。”
映雪秀眉微蹙,心中納罕不知許牧舟怎麼選在這個時候約見她。她匆忙換了套衣裳,随便用帕子擦拭了頭發,便将兵書和煉器書仔細地收在懷中,對着剛剛回來的竹韻說道:“我去一趟靜逸廬,你忙完就先休息,不用等我。”
竹韻皺着眉頭,一臉擔憂地說道:“姑娘的頭發還未幹呢,怕是容易着涼,待奴婢先給姑娘把頭發擦幹。”
竹清也在一旁跟着附和道:“姑娘還是先擦頭發吧。”
映雪想了想,覺得讓許牧舟多等一會兒也無妨,誰叫他偏要在這個時候找自己,于是便安下心來,穩穩地坐了下來,說道:“那行,你來擦吧。”竹韻聞言,趕忙拿起一塊幹淨柔軟的棉布,輕柔地擦拭着映雪那如絲般的秀發。
待秀發徹底幹透,竹韻手法娴熟地給映雪随意挽了個簡約卻不失秀美的發髻。映雪整理了下衣衫,便帶着竹清往靜逸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