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故作好奇,雙眸閃爍着光芒,問道:“哦,是誰?”
向莞宜也不賣關子,興奮地說道:“就是那日我們去文瀾閣遇見的那位公子。”說罷,眼神如狡黠的狐狸,仔細打量着映雪臉上的神情。隻見映雪眼睛睜得大大的,滿是驚訝,追問道:“可是那位與你相看的公子?你們可真是有緣?”
向莞宜故作生氣,嬌嗔道:“表姐别打趣我了,不是他,是你在門口碰上的那位公子。”映雪裝作興緻缺缺,撇了撇嘴,道:“哦,是嗎?”接着又道:“都在京城,碰見也正常。”
向莞宜不禁感歎道:“那位公子原來是甯誠侯府的世子呢,我那日在店裡聽起身邊的姑娘聊起他,沒想到他不但身份貴重,還極有才華。”
映雪心裡覺得好笑,京城的侯府世子身份還真算不得貴重,何況甯誠侯府權勢一般,甚至還不如永安侯府。這也是為何甯誠侯夫人瞧不上她,一心想讓陳煜安娶公主,郡主的原因,好攀上更高的權勢。隻是她不清楚陳煜安對向莞宜究竟是不是真愛,竟會為了向莞宜不受委屈而來算計她,她和陳煜安夫妻近三年,自是知道陳煜安表面上看極為溫和端方,但實際卻極為自私的。
向莞宜見映雪出神,忍不住朝映雪問道:“表姐,你在想什麼呢?你聽過甯誠侯府世子嗎?”映雪故作羞澀,微微擡頭看了一眼向莞宜,猶豫着道:“表妹可是心儀他?”
向莞宜聽言,急忙擺手撇清道:“表姐誤會,我自知身份配不上,哪裡敢肖想,也隻有像表姐這樣,無論是身份還是才貌都一樣優秀的人,才是想嫁誰都行。”說罷,餘光卻偷偷地注意着映雪的神色。
映雪似是松了口氣,手中擰着帕子,糾結地說道:“我的親事,自有祖母和父親做主。”
向莞宜寬慰道:“老夫人和侯爺都極為疼你,若是你真看上哪位公子,他們也定會為你做主。”接着又用羨慕的口吻道:“我真羨慕表姐呢,侯府隻希望你能嫁給情投意合,門當戶對之人,不像我,就算嫁人,也要為下面的弟弟鋪路。”
映雪也寬慰道:“表妹也别灰心,母親自也會替你上心。”
向莞宜搖搖頭,神色黯然,道:“上次相看的事,姨母都惱我了,也不知這侯府我還能住多久。”
映雪沒有答話,隻是低垂着眼眸,也假裝傷感。向莞宜瞧見,心裡高興,覺得映雪對她還是一如既往,跟着自我安慰道:“好了,表姐也不必為我的事憂心,我隻盼表姐能嫁給真正的意中人。”
映雪故作羞澀,看向莞宜的眼神充滿着心疼和感動。
向莞宜見目的達到,嘴角微微上揚,随後向映雪告辭道:“表姐,那我就不打擾你了,先回绮夢居了。”
映雪點頭,微笑着道:“多謝表妹的蟹黃酥。”
向莞宜含笑離去。
竹韻見向莞宜已離開,忍不住看向映雪,臉上滿是擔憂,猶豫道:“姑娘,奴婢覺得向表姑娘不懷好意。”
映雪噗嗤一笑,那笑聲如銀鈴般清脆,她端起竹韻倒的茶水,輕抿了一口,茶水的熱氣升騰,映得她的面容越發嬌俏,緩緩道:“放心吧,我就是想看看她還能耍什麼手段。”
竹韻聽了這話,這才松了口氣。
緊接着,又聽映雪問道:“白芷這段時間怎麼樣?”
竹韻輕緩地回道:“白芷似是被上次的事情吓着了,這段時日,性子穩重了許多,也變得勤快了,對院子裡的小丫頭也親和起來,江嬷嬷對她很是誇贊。”
映雪放下手中的茶杯,沉默了片刻,道:“希望她是誠心悔改,你也繼續留意她。”
竹韻點頭應是。
人真是經不起念叨,翌日,映雪帶着竹清和綠绮去了京城郊外的破廟,給那些患了瘟疫的難民送了些物品和食物過去,順道找那小乞丐問問,接下來,他們有何打算。
小乞丐瞧見了映雪,臉上瞬間充滿了激動的神情,腳步踉跄着就要朝映雪下跪。竹清眼疾手快,一把将其制止。
小乞丐激動得聲音顫抖,說道:“貴女姐姐,要不是遇上您,我娘她早就死了,說不定我也活不成,您就是我們的大恩人,我無以為報,就讓我給您磕幾個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