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衍不需要去現場的時候,會在她身邊處理工作。
越臨近婚禮舉行的日子,就越平靜,但當夜幕降臨,卿岱能在雍衍沉默的動作間,聆聽到他每時每刻都在變得更加興奮激烈的血液流動聲。
因為婚禮,興奮的并不隻有雍衍,卿岱感覺到她周圍潛伏的暗影在悄悄收網,雍衍應該也察覺到了什麼,看起來沒什麼變化,但負責封鎖小樓的人在悄悄增多。
除此以外,他還給了卿岱一個護身符。
很特别的護身符,卿岱看着手心上的黑色半圓片,說黑色并不準确,稍微一動它,就算沒有光,它也能反射出斑斓絢爛的影子,上面還有雍衍送她的香料的味道。
卿岱想湊近聞一下它的香味,雍衍卻拿起來,替她把護身符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卿岱碰了碰那枚護身符:“你什麼時候開始信這些了?”
雍衍沒回答,撫摸她的頸側的手帶了淺淺的威脅意味:“不許自己摘下來。”
雍衍做的這些都是有用的,卿岱再也沒在小樓裡撿到奇怪的東西。
隻是她被雍衍抱在懷裡沉睡時,産生的夢境越發清晰。
她甚至能在夢裡的怪物纏住她時,感覺到它有力的尾巴上又硬又冷的鱗片在輕微收縮,像無數張小小的嘴巴咬着她。
他的尾巴很長,把她全部纏住,還能留出許多拖在地上,當她腿間的冰冷鱗片中探出兩股滾燙,她看到他的尾巴尖餍足地勾蜷,又詭異又惑人。
婚禮的前一天早上,卿岱在醒來前,看到了那個怪物的臉。
雍衍的臉映在卿岱的瞳孔上,她看到他微微皺起眉,問她:“又做噩夢了嗎?”
卿岱沒回答,仰起臉,親了親他的下巴,拉着被子,讓他低下身靠緊她。
應該有什麼發生的,但直到太陽落下,仍然平靜。
距離婚禮舉行的倒計時單位從天,變成了小時。
卿岱拿起盛着黑色蝴蝶屍體的托盤,打算将它拿去風幹,手卻停下來,她看着托盤。
黑色的蝴蝶翅膀在輕輕地顫動。
幅度很慢很慢地一點點加大,從讓人懷疑是不是錯覺到讓人親眼看到它身下真正的黑蝶屍體,确認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這之間持續了足足一分鐘的時間。
将詭異驚悚的氛圍拉到滿格。
卿岱看着伏在黑蝶屍體上扇動蝶翼的黑色蝴蝶,有什麼東西以相同的頻率在牆上緩緩扇動。
她擡起眼,看到兩片巨大的翼狀黑影投在牆上,按照它的位置判斷,這雙蝶翼的主人應該就在她的身後。
那隻小的黑色蝴蝶爬上了她的手指,與此同時,尖銳細長,覆滿片甲的爪子也從後面捂住了卿岱的嘴巴。
冷冽好聽的聲音無比森然:“雍衍怎麼把你自己留下了?”
——
一身制服,挺拔料峭的秦舟珩看着帶人走向他的雍衍。
和特殊部門的人對峙,雍家也絲毫沒有忌憚。
秦舟珩讓屬下原地待命,看着雍衍在他面前站定,斯文而平靜地通知:“抱歉,雍先生,事态緊急,需要全面封鎖排查島上的所有人員,暫停一切活動,其中包括,您明天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