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假的演技,”夏曦抱着胳膊在旁邊冷冷點評,“手指頭戳眼珠子也不怕戳瞎了,費勁功夫就這麼一兩滴淚。”
專業演員點評就是犀利,黎琳和習暖紛紛點頭,怪不得剛才就覺得不對勁,原來是演的啊。
“不過看這位媽媽也太可憐了,”夏曦歎了口氣,“女兒才兩歲多,就已經流産兩次了,怪不得這麼傷心。”
網上不是有個梗嗎,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鬧,事實也如此,悲傷至極,人的五感盡失,連淚都流不出來。
習暖走過去,站在嘈雜的人群之前,用冷靜的聲音輕問:“我可以幫你找孩子,如果你信我。”
小奈猛的擡頭,隻見面前的女孩年輕漂亮,一雙杏核眼凝視着她,手中捧着隻縮脖烏龜,聲音不大,但卻字字清晰,令人有種安心的力量。
他丈夫見狀卻惡聲惡氣地擡手要推她:“去去去,哪裡來的神經……嗷嗷嗷,疼疼疼啊。”
隻見小龜不知何時露了頭,伸長脖子一口咬在他的手腕骨節上。
别看它個頭小,下口的力氣卻不小,男人頓覺痛不欲生,鑽心剜骨似的難受。
“你哪來的女人,”見自己兒子被咬,小奈的婆婆立刻橫眉豎眼地沖了過去,“養的什麼王八東西敢随便咬人!”
結果習暖随意閃身,老人家差點一頭栽到地上去,還好被醫護給扶住了。
“您歲數大了,眼神不好了吧,”習暖收回小龜,“我這龜隻咬王八不咬人,可别污蔑我。”
小奈的老公疼的直翻白眼,聞言氣急敗壞地舉起手:“你還敢狡辯,你看我的手腕,嗯?不可能啊!”
他看着自己完好無損的皮膚,隻覺得見了鬼似的。
母子倆被習暖耍得團團轉,小奈卻眼底生出了光。
她親眼看到那隻龜張開嘴咬了老公的,可現在卻一個牙印都沒有,這證明了什麼?
證明眼前這位真的是有點本事的。
“我信,”小奈病急投醫,已經不管不顧,“大師,您能幫我找到女兒嗎,我想報警,他們卻不肯給我手機,我好害怕,我就這麼一個女兒……”
習暖托住她的手:“别急,給我你女兒的八字。”
旁邊她的老公和婆婆還在勸阻,小奈卻已經将孩子的八字和盤托出。
“你女兒命線雖長,但親緣線雜生且斷,奇怪,她一生将有五對父母,緣分卻都很淺,你若是她的親生母親,那便是第一條線,顯示至此已經戛然而止,”習暖托龜蔔卦,緩緩說道,“父母緣淺,無子女福,無根無萍之相,此時命線位于南北方向,山村之相,五十公裡外。”
天眼已開,她随着月月的命線一路追了過去,隻見A市不遠處的葉兒村中,正在哄着女孩的一對夫婦愁眉不展。
“這孩子怎麼老是哭個不停,别是腦子有毛病啊。”
妻子給丈夫一拳:“你才腦子有毛病,她兩歲半了,認人也記事了,被賣給咱們當然害怕了,不哭才是腦子有毛病。”
“那咋辦啊,老這麼哭叫别人發現了咋整,”男人發怵地問,“不能給咱抓起來吧?”
他妻子倒是鎮定多了:“沒事,她奶奶給我拿了點她喜歡吃的東西和愛玩的玩具,小孩忘性大,過幾天就好了。”
習暖歎了口氣,神識歸體,天眼閉合,緩緩擡起了眸子。
“找到了。”
“葉兒村,是有這麼個地方吧?”
她甫一開口,小奈的婆婆身形不穩,當即打了個趔趄:“别,别聽這神棍瞎說,咱們回病房吧。”
“葉兒村,”小奈卻抽開了胳膊,喃喃道,“那不是您的老家嗎?月月怎麼會跑到那裡去的?”
她丈夫此時卻好似明白了什麼,看向母親的眼神透露着難以理解和掙紮。
半晌,他神情複雜地選擇拽住了妻子的手,語氣卻軟了幾分:“都是些騙人的把戲,說不定瞎編亂造的,先回去再說,你的身體不适合在這裡吹風。”
“我問你們,我的女兒,為什麼會在葉兒村。”
小奈如墜冰窖,眼神裡充滿了絕望。
她穿着單薄的病号服,站在所有人注視的目光裡,如同快要碎掉般,流淚質問:“就因為我生不出兒子,所以要傷害我的女兒嗎?”
習暖的眼神充滿着憐憫,将自己的手機遞給她。
“我覺得,你确實應該報警。”
“你的女兒應該是被人給賣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