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執從她背後直接摟住她,瘦削下颚抵在她單薄的肩,側頭對着她道:“你知道的,本王夜半來不是為了這個。”
他說話呵出的氣息落在蘇玉瑤的頸側,她止不住渾身的戰.栗,抖了抖手,青瓷玉壺裡的茶水漏出幾滴落在桌上。
茶褐色一圈圈暈開。
其實秦執沒想那麼快進入主題,他确實是好玩逗她,可她的誘.惑比他想得深,撩動她的同時,他成了先丢盔卸甲的人。
如果順從本心,不管将來如何安置她……他确定,今晚想順從本心。
男人很快就吻了上去,她和上次一樣青澀妄圖躲閃,但在他的強勢下,他的唇齒慢慢挪到她的耳廓,含住白嫩的耳珠碾咬,掌控着節奏往下進行。
靜谧的内室,隻剩纏.綿的水聲。
女子的纖纖素手仍在倒茶,瓷盞裡滿了溢出,淅淅瀝瀝的茶水湧出杯口,淌在漆黑堅硬的案面,沿着桌角滴落在男人鴉青直裾的下擺。
腰間绶帶一撚即散,春衫落盡,白瓷一般細膩的肌膚讓燭火照出了瑰麗的浮光流動。女子垂在腰間的青絲拂過秦執的手臂,癢癢的,打破了他最後的定力。
更加缱.绻的吻如雨落下。
蘇玉瑤心中早把柳嬷嬷的叮囑背了無數遍,無非那三個字,忍着痛,她打定主意不能叫秦執掃興,因為這樣或許能快一些結束。
秦執抱着她攀進床榻,她羞澀的下意識并住膝,卻被他的長腿擠開。
男人随即貼覆上來,咬開她的小衣,頭埋進她的柔.軟紅.雲上喑啞,“王妃怕疼麼。”
蘇玉瑤被他的動作,激得臉頰紅潮不斷,“不,不怕。”
男人尾音勾着笑意,“好。”
下一刻蘇玉瑤就懵了,侵.襲的鈍痛從她的腰後蔓延開。
她光潔的額頭開始沁汗,抓着男人的手腕,搖一下,再搖一下,她說不出話,用如此的手勢向他表達請求。
慢一點,慢一點推,她想。
然而秦執已經夠慢了,憐香惜玉四個字,他從前沒做過,眼下無師自通,發現他不想看她這樣皺眉。
于是新晉小夫妻繼續僵持,直到秦執快要壓不住,啞聲哄她:“要麼忍一忍。”
蘇玉瑤點頭,宛若赴死,“嗯。”
這般吊着往複,她同樣承受不了,倒不如一下子結束,當然她現在尚且不懂,這種事一旦開始,一下子也結束不了。
就在二人終于決定貫徹下去時,門外傳來衛蔺的焦急叩門:“王爺,冀州急報。”
秦執聞言瞬間黑了臉,問也不想問,擡眸冷斥:“滾。”
衛蔺硬着頭皮道:“屬下願意領罰,但王爺,是陳副将的親随親自快馬送來,他說絕對急報。”
嬌俏的妻子還在身.下宛轉,秦執咋了咋舌,最後枕在蘇玉瑤耳邊,無奈笑道:“王妃,本王選劍穗。”
蘇玉瑤糊裡糊塗,不适慢慢隐去,直覺身上一輕,男人已經穿好衣服離開。
她更懵了,也不知這是好了還是沒好。
柳嬷嬷自然沖在第一線,瞧着燕王離開院子,立刻端着碗‘參湯’跑來了,“王妃,額,這,這是老身為你熬的補藥,您方才受累了,多少喝點。”
“噢。”
蘇玉瑤還沒從混沌的狀态出來,柳嬷嬷感慨道:“倒也折騰了你大半個時辰,幸好王爺有急事,否則王妃遠沒那麼輕松。”
她一把年紀,難道還看不出燕王的本事,行軍打仗熬慣的,一晚上不在話下。
蘇玉瑤正要喝,柳嬷嬷眼尖看到了床尾的帕子,“诶,怎麼沒沾血啊。”
“啊?”
蘇玉瑤面紅,“我不知道,我……”
柳嬷嬷想了想,湊近耳語了幾句,蘇玉瑤羞極了搖了搖頭,“好像沒有,出來,嬷嬷說的那些東西。”
老婦索性一翻被子,嗐,這鬧半天,半途而廢。
柳嬷嬷立馬奪走女子手裡的碗,不讓她喝,“王妃,太燙了,我幫你拿出去吹吹。”
“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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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執坐在書房圈椅,面上籠罩一層寒霜,衛蔺都弄不清這是因為從王妃房裡出來生氣,還是看了急報生氣。
或者兼而有之。
男人居高臨下,手掌震碎信箋,語氣森冷,“本王才離開一個月,白狄便已經忘了冀州是誰在做主。”
邊關來報,三月春生,匈奴人草肥馬壯,亟不可待挑釁,秦家軍折了三支巡邏的精壯騎兵。
送信士兵叩首哭喊:“王爺,雖然這次借着您假死揪出了許多内奸,但您不在,營中猜忌橫生,大小各種鬥亂不斷,誰都不服誰。”
“白狄趁機舉事,還好陳副将英勇,可他右胸中箭,已是強弩之末……冀州不能沒有王爺坐鎮啊!”
秦執也很想即刻啟程,然軍糧一事,二十多萬鹽引從戶部帶出需要時日,這交給誰他都不能放心。
“調武湄先去忻州,再撐半個月,本王拿到鹽引必定離京。”
小兵哭着拱手作揖,“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