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血包量是否太大了些?為什麼……血還在流?
更多的人心中緩緩升起了不妙的預感,拿出手機,抖着手按下一串号碼,卻在按下撥通鍵的那一刻被手機自動提醒道:【親愛的客戶,您當前不在服務區。】
怎麼回事?這裡明明是東京市中心,按理來說,應該是全國最安全的地方才對!
信号斷聯了。越來越多的人疑惑地看到手機屏幕上的【無信号】提示,與周圍同樣不明白發生了什麼的人面面相觑。
直到終于有人喊道:“死人了!那個小醜是殺人犯!”
他們分不清緻死的究竟是什麼,過量的驚懼下意識被投放到現于台前的小醜身上,小醜的一舉一動,都讓人心驚膽戰。
人群頓時喧嘩起來,原來勉強稱得上和諧的氣氛趨向于緊張,并在話語一出的一瞬間幾近爆發,騷動着朝出口的方向湧去。
而大門卻緊閉着,人們被堵在過道,無法繼續前進。
被撇下的小醜似乎有些不滿,他伸出雙臂,攤開手,說道:“明明是如此精彩的演出~臨時退出可不是值得稱贊的行為!”
“重新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尼古萊~”他原地轉了幾個圈,看上去快樂得要命,“是一名小醜!那麼問題來了,你們知道身為小醜的我,此刻最希望的事情是什麼嗎?”
“……”
靜默,無人回答。
“哎呀,怎麼都不說話呢?”身材不算高大的少年小醜有些苦惱地說道,“算了,優秀的小醜會學習怎麼唱好獨角戲~”
“那麼揭曉答案!我最期待的事,其實——”他将食指比在唇上,仿佛要吐露什麼秘密,“其實什麼也沒有啦!”
“怎麼樣,這個回答有帶給你們歡樂嗎?”非常地獄的發言。
斷成兩截的屍首還未合眼,在光鮮亮麗的舞台上躺着,雖然有華麗的衣物裝點,終究改變不了已死亡的事實。
隐約的血腥味順着空氣流動散開。
隐秘的安全屋内,頭戴毛氈帽的青年正低頭看着書,旁邊桌上放着一個收音機,放了半天嘈雜的電流音之後,才流出熟悉的聲音。
“滋滋……現在,我要向……滋滋……獻上……演出……”
黑發青年垂眸聽了幾分鐘,隻覺這信号屏蔽器真是沒有必要。
盡管避免了劇院中的觀衆向外界求救,也導緻他們無法清楚地收聽到那邊的情形,斷斷續續的聲響對于他的判斷還是存在影響的。
“普希金,下次不要再用信号屏蔽器了。”費奧多爾輕描淡寫地吩咐道。
作為俄國成立不久的【死屋之鼠】頭目,費奧多爾·陀思妥耶夫斯基并不像他的病弱外表那樣無害,相反,越是了解他的人,越是不敢輕視他。
普希金是個微胖的青年,看上去有些畏縮:“這次是失誤……好吧,下次不回了。”
目前,【死屋之鼠】已經在俄國本土打響了名聲,當然不是好的方面,而是讓不少人聽了這個名号就恨得牙癢癢的那種。
盡管根基不算特别深厚,其所策劃和參與的活動可謂是令同行瞠目結舌。
當然,那都是過去式了。
他們本質上是一個情報組織,在做了那麼多惹人注意的事情之後,也需要先暫停一下計劃,先避避風頭。
由于首領費奧多爾的決定,【死屋之鼠】的骨幹成員紛紛來到霓虹的首都——東京。
除費奧多爾本人以外,其餘人都不知道他為何選定此處為避風港,要說方便逃竄和隐蔽的話,理應有更好的選擇才對。
而抵達目的地之後,又緊鑼密鼓地展開了新的行動,原因同樣隻有費奧多爾清楚。
“要我說,還不如去美國呢!”普希金想道。
當然,這話他是不敢當面跟費奧多爾說的,頂多心裡想想罷了。
小醜果戈裡已經跑去大劇院執行計劃了,這個執念自由到了魔怔的家夥完全不在意他所認定的摯友選擇這裡的理由,或許對向往自在的他來說,就是要沒有理由才好。
普希金不由想起果戈裡嬉皮笑臉的樣子,感到一陣惡寒。
他自認不是正常人,但也沒有費奧多爾、果戈裡這麼不正常,前者妄想毀滅世界上的所有異能者,創造隻有普通人的世界,後者則是不管不顧,像是未被社會與教育賦予枷鎖和管束的鳥兒,嬉笑着追尋夢寐以求的自由。
……他這種從小到大都無比平庸的人,根本無法理解啊!
要不是為了賺錢,鬼才願意跟這些家夥共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