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的天氣總是陰沉沉的,像是永遠不會有晴天那樣。從天台上望去,高高低低的房屋一直延伸到很遠的地平線,還能依稀看得出一個多世紀前這裡的繁榮景象。
“現在看不到星星。”赫敏說。
“是啊,好奇怪,明明是下午了,我都已經好幾個月沒見過這麼大的霧了。”文斯利躺在地上,看着太陽。淡淡的霧氣在街道之間穿梭着,把廢棄的遮陽棚撞得刷刷直響,聲音被風吹得很遠很遠。
哈利·波特抱着膝蓋,坐在他們倆人的旁邊。一根挂滿了衣服的晾衣繩在他身邊輕輕晃動着。
“我覺得倫敦應該改名叫做‘陰天之都’,而不是霧都。”他說。
“其實,起霧的時候我總覺得怪吓人的。”文斯利轉過頭。“你們看,要是有什麼東西躲在霧裡,從我們的角度根本就看不到。”
赫敏說:“什麼呀,大霧天,多漂亮啊,仙境一樣。風吹過城市的聲音,就好像那些人重新又回到了這裡。”
文斯利打了個寒顫:“這樣聽上去更吓人了好吧,赫敏!你的文學細胞讓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赫敏撇撇嘴。
“這叫藝術,懂不懂呀。我看你是恐怖小說看多了。”
哈利笑了笑,看着小夥伴們鬥嘴,思緒越來越遠。他真希望現在的時間能過得再慢點,仿佛回到了一年級的時候。
過了會兒,赫敏和文斯利也不再吵架了。三個人就這樣靜靜地躺在天台上,誰也沒有開口。雖然沒有人說話,但是此之間的關系,似乎又拉近了一步。
……
……
……
還沒到10月,學校就已經有了點萬聖節的氣氛。小賣部的惡作劇道具賣得特别好。尤其是最近新進貨的一種塗鴉彩蛋,可以在牆上塗出各種各樣的顔色,非常好玩。如果沒人及時清理這種彩蛋,它還會擴散,把别的地方也染上顔色。
但是這對哈利來說就沒那麼好玩了。他最近在廚房找到一份工作,說是工作,也不盡然,就是臨時性工作。
拉特利奇的學雜費是完全免收的。因為他們每進行一次盛會之宴,學校都會從雇主那裡收取傭金。這些傭金不會給到學生,如果幹得出色,雇主也會給予一些額外獎勵。但是除了學雜費之外,其他的開銷都需要學生自理,也沒有助學貸款。
像哈利現在負責的清潔餐車,工資3磅1次,如果是更簡單的活,收入還會更低。打掃廁所這樣的工作,價格20磅一次。不為别的,學生們實在太能搗蛋了。
哈利剛勤勤懇懇地擦掉鏡子上的油漬,突然看到鏡子中的身後多出了一個笑容扭曲的男人,隻是現實中的身後空空蕩蕩的,而剛剛擦完的鏡子上卻是出現了一行血字:“Why so serious?”
他翻了個白眼。要想僅靠人力清潔廁所幾乎是不可能的。除了鬧鬼的鏡子外,廁所裡的塗鴉也是難題。廁所隔間上遍布着一個個血手印,當他想要擦去血手印的時候,手印卻自己跑到另一個地方去了。學生們留下的留言有時還會互相聊天。
好不容易把廁所弄幹淨,哈利抱着工具趕往下一個地點。眼前學生逐漸稀少,他走到了一個十分偏僻的廳内。大廳四四方方,四面都擺放着陳列櫃,大廳中央豎立着一尊尤其高大的櫃子,櫃子裡展示着哈利看過的最大的獎杯。獎杯上跳動着數字和符号,哈利湊近了一點,看到:
“韋恩·魯尼 1047分
安提帕斯·布什 1028分
芬尼克·歐戴爾 861分
維多利亞·賓尼 800分
……
布倫達·索恩 665分
傑森·斯坦福 663分
瑞秋·吉賽爾 650分
尼古拉斯·斯皮爾曼 642分
維羅妮卡·阿什福德 638分
格倫·飛鳥 615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