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藥萬歸久久不語,藥灼揚起一抹冷笑:“我可以把那個提升實力的秘法鬥技給你,但你得治好我母親的病。”
“或許你也不想看到我魚死網破。”
身後靠椅的扶手被捏出了道道裂痕。藥萬歸的面色逐漸陰沉下來。他活了這些年,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小輩這般直接的威脅。
氣氛一時間冷地可怕。
但藥灼就這麼直勾勾地盯着藥萬歸,好像完全感覺不到屋内冰冷的氣氛一般,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
被藥灼這般盯着,一瞬間,藥萬歸竟感到了一絲心虛。就這麼一瞬,他的氣勢陡然弱了下來。屋内開始回溫,藥萬歸閉上眼,對着身邊的那人道:“去,去給藥青看病。”
“我要藥覽長老看,你提供藥材就好行。”
藥灼不依不饒地加着條件,她才不放心藥萬歸的人給藥青治病。“給我母親提供足夠的藥材,我就把鬥技給你。”
藥萬歸剛想發怒,但看見藥灼眼底跳動的火光,體内的鬥氣突然不受控制地翻騰了一瞬。像一根針一樣,突然紮了他一下。
藥萬歸一驚,心裡的怒火瞬間消散。他體内的鬥氣會不受控制?是錯覺嗎?不想再繼續糾結這個問題,反正誰治都一樣。于是藥萬歸坐了回去,叫人帶着藥灼去請藥覽長老。
藥覽長老搭着藥青的脈,看了看藥灼,看了看藥青,又看了看等在門外的藥萬歸的人。
歎了口氣。
“藥灼啊,你要知道,你母親的病不是一朝一夕能治好的,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藥灼點點頭,這些她都知道。隻要母親能慢慢好轉,撐到藥塵回來就行。她不奢求能夠很快治好。
藥覽手中不停地書寫着丹方,寫了厚厚的一沓。
不過多時,藥萬歸的人便送來了丹藥,待藥覽長老檢查無誤後,藥灼這才敢送藥青服下。
肉眼可見,藥青的面色變得紅潤起來,看起來有精神多了。
待藥覽長老離去後,藥灼又恢複了面無表情。她接過了藥萬歸下屬遞來的空白卷軸,提筆迅速寫下。
寫下的就是大耀日決出現當天,在她腦海裡浮現出的鬥技内容。
……
治療進行地還算順利。在藥覽長老的幫助下,藥灼眼睜睜地看着藥青身體好轉。她不僅能下床遛彎,甚至還能如往常一樣溫柔地同她說話,身上的死氣明顯淡了許多。
眼見着藥青的身體一點點恢複,恍惚間,藥灼突然覺得,她們家又回到了從前那樣。好像什麼都沒有變。
如果她沒有被藥萬歸押下的話。
隻是如往常一樣去取藥,藥灼剛進藥房,卻被兩個鬥王級别守衛死死地扣在地上。
“你們在幹嘛?”藥灼不滿地掙紮着。在她身後,藥萬歸緩緩走出,隻是他的模樣卻與之前大不一樣。
此時的藥萬歸灰頭土臉,幾根倔強的頭發掙脫了發冠的束縛,沖天而起,仿佛被雷劈了一樣。
身上也是灰撲撲的,還馱着背。雖然他已經盡力穿戴整齊了,但還是能嗅出一股破敗的味道。
藥萬歸一瘸一拐地走近,雙目瞪圓,滿是怒火,一把抄起藥灼的衣領:“臭丫頭!你膽子不小啊,竟敢給我假的鬥技!”
“說!真的鬥技在哪!”藥萬歸咬牙切齒。
他怎麼能聽信這鬼丫頭的話,說她沒有現成鬥技,得自己寫!
一個黃毛丫頭怎麼可能寫出真正的地階鬥技!
藥灼很是驚愕。
假的?這怎麼可能?
她明明就是把記憶裡的鬥技原封不動地寫下來了。
“若不是假的,我何故會變成這樣?”
見藥灼半天不說話,藥萬歸怒氣持續上湧,拎起藥灼,就直接将她甩了出去,重重地把她砸倒在牆邊的書櫃上。書櫃搖晃,書本散落一地。
若不是假的鬥技,他怎麼可能走火入魔,差點修為盡廢?
就算是殺了這臭丫頭......也難解他心頭之恨!
“咳咳。”
藥灼揉着脖子艱難站起,也是被激起了脾性。
該死的,她都忍痛把自己的鬥技送出去了,竟還要遭此報複。
“呵,”她冷哼一聲,吐出的話卻毫不留情:
“關我什麼事?你自己廢物,連一本功法都沒法容下,竟還有臉皮來怪我?”
“你怎麼不檢查一下自己的資質,配不配修煉它?”
“你!”藥萬歸哆哆嗦嗦地指着藥灼,氣得連話都要說不清了:“鐵衛!鐵衛!藥灼侮辱長老,傳播虛假鬥技,對族内危害巨大!”
“還不快把她抓起來,關到刑堂裡去!”
他藥萬歸這輩子,還沒被這麼羞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