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世界的艾莎,擁有不同的年齡,經曆和念能力,這些不同,塑造了不同性格的自己,導緻她們之間并不是隻有和平。
愛紗是科研人員,她對自己念能力的開發程度較低,在所有的自己中,實力算是弱小。早年的時候,她好奇心泛濫,利用這個能力鍊接了很多世界,其中不乏性格惡劣的“自己”,有人甚至自稱為“本體”,将遇到的其他人歸類為“寄生體”,因為她有着比其他人更強的念能力,所以為所欲為。
也就是那個時候,出于恐懼,愛紗關閉了自己的通道,不再鍊接其他世界,直到她迫于無奈,離開家鄉,在海上求生的日子,再一次打開通道,遇到艾莎。
“其中,那些危險分子裡,你要小心一個人。所有世界的我們名字都是同一個,所以她的名字和我們是一樣的。為了區分,我們都把那個人叫零号。但她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也許是出現了意外,已經死了。但你還是要保持警惕,記住,平行世界的自己并不一定安全。”
艾莎好奇地問:“那你知道她的念能力是什麼嗎?”
愛紗眯着眼睛仔細地回憶了一下。
“有人告訴我,她的念能力是吞噬,就像嵌合蟻一樣,她可以吞掉其他的自己來變得更強大。還有的人說,她的念能力可以像變色龍一樣僞裝自己,讓别人放松警惕,最後再露出獠牙将對方擊潰。不過,這些消息都是傳言,并不一定準确。”
從她的話中,艾莎敏銳地發掘了重點。
“并不是每一個世界的艾莎都擁有零号那種疑似吞噬的念能力,那其他人呢,她們為什麼要殺掉其他世界的自己?這沒有必要。”
愛紗歎了一口氣。
“這就是我要和你說的第二件事情。我們的念能力是一串鑰匙,它打開了一扇潘多拉的大門,門後的世界并不總朝着好的一面發展。也許你推開門,就能看到一片地獄,有一個自己在懸崖下面哭着朝你伸出手,當你試圖拉起她的時候,重力反而會把你一起拽下去。”
“因為你活在一個幸福、和平的地方,而不是生活在地獄之中。有些世界,因為不适合人類在居住下去,那裡的人想要活下去就隻能拼盡全力。當她們發現,另外的自己生活在幸福和平之中。總會有人想,要是我能在那個世界活下去就好了。”
“而她們的确可以做到——因為我們已經把門插上了鑰匙,和她們建立了鍊接。如果要入侵别的世界,隻要哄騙對方開啟大門,然後殺死她,就可以金蟬脫殼,取而代之,在另一個世界活下去。”
艾莎突然毛骨悚然。
她盯着鏡子裡的愛紗,一瞬間居然産生了恐怖的幻覺,好像鏡子裡的人離着她越來越近,然後突然從鏡子裡爬到她的跟前。
“那這個金蟬脫殼的人,來到另一個世界,沒有任何的排異反應嗎?”
她問。
愛紗回答不出來,因為她也不知道。
她看向還在鏡子前沉思的艾莎,感覺她的臉色似乎看上去有些差。
不由安慰道:“别擔心,隻要你不主動打開通道,那些人是沒有機會來到你的世界的。難道說,你已經……”
艾莎反射性地回答:“當然沒有。”
愛紗欲言又止。
透過鏡子,她看艾莎的表情十分凝重,但最後她什麼話都沒有說。
艾莎心中現在有一個十分可怕的懷疑,這個疑慮直到結束談話後還沒消散。
她是一個失憶後又恢複記憶的人,但心中的記憶和現實中的記憶存在割裂,讓她打心底裡分不清楚自己是誰。從前,艾莎也有過猜測,是不是有個未知的人通過某種方式修改了她的記憶。
如果有一個A世界的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入侵了B的世界,兩個世界不能存在一個人,因此兩個人産生了搏鬥,最後一個人最後活了下來,其中一個人吃掉了另一個人,融合了兩個人的記憶和念能力,成為了B世界的艾莎。
因為她的腦海中有兩段記憶,那個人可能會經曆強烈的排異反應,從而忘記過去的一些記憶,但有時候又會想起,甚至于産生強烈的割裂。
如果這個假設成立的話,那她是那個入侵者還是那個被入侵的本體?
艾莎眼皮狂跳。
她的腦子裡現在隻有高中生艾莎的記憶,并沒有之前那個幽靈一樣的念獸艾莎的記憶。按道理說,幽靈艾莎更像是外來戶口,她沒有自己的身體,隻能被迫以念獸存在,也不能被人看見,而高中生艾莎更像是不知不覺中開啟了通道,無知無覺就被入侵了身體。
叮鈴鈴的鬧鐘打斷了艾莎的思考,也讓她從不知名的恐懼之中抽出了身。
她不敢細想了。
正好時間已經到了下午三點鐘,尼飛彼多的飛機已經啟動,看了看時間,艾莎準備出門接機了。
推開門,她就看到了自己房間對面的門敞開着,從門口狹窄的視野裡,艾莎十分不湊巧地看到了一個十分眼熟的人,他正坐在床邊,往腳上套襪子,看到她,立刻把襪子往枕頭那一扔,用十分驚喜的眼神看着她,熱情地說:“又見面了,艾莎!你也要出門嗎?正好,我也是啊。”
哦,又是雷歐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