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就拿着洗漱用品跑了。
宿舍裡,其他人都還盯着數據圖。
“我怎麼感覺,有人在壓這一條?”宋今朝手指向雲回瀾被追車的詞條:“剛剛漲的速度很快,現在明顯慢下來了,至少減少了十萬熱度。”
“壓這個幹嘛?正常來說這種偏向社會性,聲明一下可以獲得大部分粉絲和明星好感的事情,不會有人壓。”陳青也在看着那邊。
“所以,有可能不是私生在追?隻有狗仔對家才會想辦法壓,私生應該沒有能力壓的這麼快。”
“頭腦風暴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老張打了個哈欠,珍惜地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我這幾根頭發可經不起糟。”
關上燈之後,宿舍裡就剩下中間的投影閃着豎豎橫橫的光圈。
宿舍裡的哥哥們在知道雲回瀾要回來的時候就把他的被褥從壓縮袋裡拿了出來,現在雲回瀾隻需要把被子鋪開就好了。
雲回瀾是盯着宿舍中間的數據條條睡着的,夢裡都是置身于不同形狀不同角度的線條裡面。
第二天八點雲回瀾被鬧鐘震醒,迷迷糊糊看着天花闆,眼球一轉就是一條沖天的線。
什麼……線?
雲回瀾腦子清醒過來,一下坐起來。
宿舍中間投影上代表他名字的熱度線條直直的奔向天花闆,昨天晚上還不這樣,也就是說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醒了?下來吃早飯吧。”老張拍了他床幾下。
“别忘了給阿姨打電話問問她在不在家,不在家你得給自己找個地方去。”
雲回瀾眼睛還看着數據條:“我去機房不行嗎?”
“不行,現在你的位置被電線占據了。你想回來幹活需要自己幫我們順線。”
“好無情的一群人。”雲回瀾下床,一邊小聲嘟囔一邊對着全身鏡看了看自己,很好很闆正的一個人。
“我是不是這一個月長高了不少?”雲回瀾對鏡刷牙,口齒不清。
“别想了,沒長。趕緊收拾,把你送走我們要開始幹活了。”陳青已經快收拾完了。
“對了,你替我們跟阿姨問好,順便後天來學校一趟我們要注冊公司了,你來簽字起名。”
“啊?”
雲回瀾不再看鏡子裡的自己,從洗漱間探出頭來疑惑地看着宿舍裡的所有人。
“路上老陳會跟你解釋的。”宋今朝丢下一句,拉着老張跑了。
這個點肯定不是上早八,應該是上班。
雲回瀾收回目光,自己想了想,應該是他們簽合同一直以個人或者項目組的名義,多少有點不方便。如果是以公司名義可能會少一些麻煩。
他給他媽媽打了電話,他媽媽果然已經去公司了,那邊很吵好像正忙着一個采訪。他爸爸現在在跟人打羽毛球,雲回瀾應該是不能去打擾的。回家的話隻有自己一個人,還不如留在學校捋電線。
“去我媽公司吧。”
路上,雲回瀾問出了一個很靈魂的問題:“我們成立公司的話,誰是法人?”
“你啊,身兼數職法定代表人、董事長、執行經理、公司形象代言人……我想想還有什麼職位。”
“那我們注冊地在哪?”
“永恒公司大樓空了好幾層呢,我們租能打折。而且我們都用不了一層,半層就可以了——到了?”陳青一踩刹車:“這裡不讓停車,我走了,你記得把你自己捂的嚴嚴實實。”
雲回瀾把身上的兜帽帶上,又把高領的毛衣拉到鼻子上,含胸駝背的往裡面走。生怕别人認出自己。
但是踏進電梯的一瞬間他就後悔了,于是跟個小偷一樣不如回學校捋電線。
電梯裡,正是他媽媽的員工。勉強算是看着他長大吧。
“這是幹什麼呢?”
頭頂傳來女人帶着笑意的聲音:“小蝌蚪找媽媽來了?”
雲回瀾沒擡頭,默默走到了電梯角落裡,聲音悶在衣服裡:“嗯。”
“那你就這麼躲着吧,别露臉,昨晚因為你大家都加班熬了個通宵,現在火氣正旺着,恨不能把你大卸八塊呢。躲好吧。”
“嗯。”
等到了公司在的樓層,雲回瀾稍稍直了腰,貼着牆面,尋着記憶走去了他媽媽辦公室。
薛時雨正在裡面拿着對講機說話,應該是在協調什麼東西。她看了雲回瀾一眼,擺擺手示意他愛幹嘛幹嘛。
雲回瀾也不會跟親媽客氣,熟門熟路的去了他媽媽的休息室拿了一瓶冰鎮飲料。
是的,别的霸總休息室裡是金屋藏嬌的舒服床,他媽媽的休息室裡像個小賣部,全是冰鎮飲料和零食,床隻占了一點點,跟個沙發差不多。
“回來了,進來的時候蒙着頭還算有點安全意識。昨天怎麼沒有?”
“昨天哪裡能意識到這一茬。”
薛時雨放下對講機:“大喇喇的坐在副駕駛,生怕所有人不知道過去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