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物太脆,無法對付一位大乘修者,所以李書雲“借”了雲芥子的無情劍。
這把劍上輩子就是由她接手的,再次拿起這把劍,她還有些想念。
雖然是大乘修者,但是雲芥子的許多習慣與凡人一樣,就比如他有時也需睡眠。
弟子拿師尊的東西不叫偷,就叫“借”,李書雲一襲紅衣站在月光之下,理所當然地把無情劍“借”走了。
憑借着師尊大乘期的修為,如果不想把劍“借”給自己,他完全可以醒來的,但是他還閉着眼睛躺在床上,按照自己的邏輯就是——師尊默許了這件事。
李書雲拿着劍,迎着天光而上,将劍出鞘,立在了陸清清的面前。
陸清清的理想很有意思,在這個一定的弱肉強食被默許的世界之中,她的理想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李書雲贊同她的理想,正如自己想要飛升一樣,一個人一輩子總要追求些什麼東西。
逍遙萍生對她說道:“隻要能讓我流血受傷,便算你赢。”
李書雲微笑說道:“這不是很簡單嗎?”
無情劍握在李書雲手上,就好像她天生就該握住這把劍一樣。
雲芥子的劍在她的手中如此合适,揮舞之間,天地之顔色都黯淡了。
當是烈日炎炎,一把長劍卻帶來了萬年風雪,腳步輕踮,蘊藏着無盡的殺意。
李書雲果然是天才,逍遙萍生想到——一如他一樣,是個天才。
天才就要有天才的标準,百歲結丹已是優秀,十七歲結丹便是天才之中的天才。
逍遙萍生緩緩開口:“那一年,我也十七。”
手中十方寂滅出鞘,壓過了日月之光,隻見方圓百裡都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伸手不見五指。
李書雲對着陸清清說道:“你帶着渡月城的所有人退離五百裡之外。”
兩個高手對招,若不驅散他人,肯定會引發傷亡的。
陸清清擔憂地擡頭看了她一眼,隻能點頭道:“好,我之後再來找你。”
“你心中為何會顧及他人?”逍遙萍生腳起劍陣,黑煙凝成了長刃,朝着李書雲襲擊而去。
李書雲輕巧一躲,躲開了襲來的長刃,接着無情劍在虛空之中畫出陣法,劈開了黑暗之中的一小塊裂隙,讓陽光透露進來,随後,光也變成了一道長刃,沖向了逍遙萍生。
小小的光刃不會給逍遙萍生帶來任何傷害,黑煙在光刃近身前的方寸便将它吞滅,正如逍遙萍生一樣,整個人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不顧及他人才是不正常。”李書雲說道:“你們不正常久了,什麼忘了。”
無情劍再次在腳下劃開一道裂口,風将濃厚的黑煙攪亂,從裂隙之中沖了勁來,變成了一道無形之劍,再次沖向了逍遙萍生。
逍遙萍生隻是立在原地,不閃也不避。
“你是很強。”逍遙萍生肯定地說道:“但是你還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