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書雲還不想死，在吞下金丹的瞬間，她即刻結丹，用自己的内丹包裹住了即将爆裂的金丹。

讓金丹在自己的内丹之中炸裂。

也不知自己的内丹能抵禦幾成？

李書雲不知曉，因為她的筋骨都在金丹炸裂的沖擊之下碎裂，連動也動不了。

意識逐漸陷入了昏迷之中，她覺得身體飄忽忽的，似乎去了一個不屬于此世的地方。

身周一片都是黑霧，看不清明。

“這裡...是地獄嗎？”李書雲喃喃地說道。

她會不會因為金丹炸裂而死？

這種死法太丢臉了，還不如被雷劈死呢！

一個清朗的男聲從迷霧之中傳來：“此地并非地獄。”

“不是地獄是哪裡？”李書雲擺了擺手說道：“黃泉無間，都一樣，總不可能是九重天，我去過，不長那樣。”

一個白衣男子緩緩地從迷霧之中走出，他面容清秀俊雅，一派仙風道骨，他身處于一片黑霧之中，實在是太紮眼了，李書雲一眼就能看見他。

“此地是吾之識海，吾為此金丹之主。”

“所以你是誰？”李書雲撓了撓腦袋說道：“我才十六歲，比較年輕，可能不太認識什麼老前輩。”

男子笑了笑說道：“我姓李。”

“不可能是我祖宗。”李書雲肯定地點頭說道：“我祖宗在長河郡。”

“世上同姓之人如此多，總不可能兩個同姓之人都有親緣關系。”男子溫溫柔柔地說道：“我姓李名拾，天水閣之主，三百年前自殺身亡，将金丹托付給了我之愛寵，希冀他能為我帶來有緣之人。”

“自殺？”李書雲睜大了眼睛看向了李拾：“生命何其珍貴？為何要自殺？我還不想死呢。”

李拾笑着說道：“是我違逆了仙盟會的規則，被他們所追殺，可我仍然有一個希望，希望能有一個故人前來。”

他突兀地伸出手去，摸上了李書雲的臉龐，一滴清淚從他的眼眶之中流了下來。

“你隻有眼睛這裡，有些像我那位故人。”

“不是，李閣主，你在哭什麼東西？我要死了我都沒哭，你都死了三百年了有什麼好哭。”李書雲退後幾步，避免了與李拾的肢體接觸，她謹慎地看向了李拾，繼續說道：“有什麼淵源，快些說！”

“無他，是三百年前，你的先祖建立大業王朝，是我為他助力，他本該是路邊該死的一個乞丐，是我心生憐憫，将其救下，改其命運。”李拾緩聲說道：“我姓李，便為他取名為李十一。”

“你的姓便是由我而來的。”

李書雲有些疑惑了：“這....”

這輩分怎麼算？他若是算自己先祖的師尊，那他豈不是是自己的太太太太太師祖了？

李拾見她滿臉疑惑，繼續為她解釋道：“但，正因我改了一個死人之命，就需我的命為其頂上，若我不自殺頂他的命，他便會死，與他有關聯的五十萬人亦會死。”

“凡人之命，百十數載，你為他們自殺，還是不值得。”李書雲有些遺憾地說道。

“是啊。”李拾笑着重複了一遍李書雲所說之話：“凡人之命，百十數載，為其自殺，終是不值，可你——又為何願意為了那些壽命短暫之人而吞下我那顆即将要炸裂的金丹呢？值得嗎？後輩？”

李書雲一愣，一下子不知曉說什麼。

怎麼說呢——其實還是挺值的，說不值隻是對前輩之間的客套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