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子裡的小狐狸隻有一條尾巴，擠在籠子中的一個小角落裡面，瑟瑟發抖，身上纏繞着一絲妖氣，看得出來确實是狐妖，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隻狐狸根本沒有九條尾巴。

老闆擡眼瞥了她一眼，看出她的修為與自己一樣隻是築基之後，才懶洋洋地開口道：“你先買下，養久了他就是了。”

...

眼前這個小販就是不折不扣的壞人，他在走私塗山的九尾狐族！

塗山距離此處約有二十六萬裡，居住的大多是狐妖一族，也有雀妖鳥怪人族修士這樣的群體，不過還是狐妖占了塗山人口的絕大多數，管理者為塗山王脈——塗山一族，普通的狐族在塗山很多，但是九尾狐卻是極少，可以算得上稀有動物了，因此塗山一脈對九尾狐的保護很全面。

普通的狐妖在自願的情況之下可以被他人帶走作為靈寵，但是九尾狐不行，即便是自願被帶走也不行，所有的九尾狐都必須在塗山王脈的庇佑之下。

李書雲隻對塗山有個大概的了解，在上輩子讀書的時候對塗山略有印象。

修士不僅僅是修習功法就足夠的，也需要有一些基礎的知識，例如《大千世界四海錄》便是修士必學的課程，《大千世界四海錄》記載了編者走遍的地界民俗，并随着陸續有人探索未知領域而更新。

照書中記載，塗山嚴禁九尾狐族買賣，這小販若賣的是真的九尾狐妖，那他就是走私塗山狐妖，若他賣的不是塗山狐妖，那他便是欺詐經營，怎樣看都不是一個好人。

明明剛剛自己還在想着找個壞蛋做夫君，但是真的一個壞蛋在自己面前之時，李書雲卻又是連一句話都不想跟他說。

“喂，你看了這麼久，到底要不要買？”小販開口問道：“你要買就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不買就走開，後面有人要買！”

李書雲回頭看去，就見一個母親牽着一個肥碩的小孩，小孩的母親拍打着他的手，一邊罵道：“你都玩死了五六隻靈寵了，怎麼還要買？”

小攤販擡了擡眼皮，看有生意來到，急忙吆喝道：“處理九尾狐妖，兩塊靈石就能帶走。”

小孩聽見了攤販的呐喊，眼睛一亮，他當即倒地撒潑打滾了起來：“我就要九尾狐！就要九尾狐！”

他的母親拗不過他，隻能白了她小孩一眼，從懷中掏出了幾塊靈石碎片走到了小攤販面前，開口罵道：“我看你這隻狐狸就是普通的妖狐，哪裡是什麼九尾狐，看他病怏怏的也活不久了，這樣吧，最多三塊靈石碎片，你要我就帶走。”

小攤販罵罵咧咧道：“這隻狐妖是正兒八經的塗山聞人脈的九尾狐，就是實力不濟被我們抓了，又經曆長途跋涉，自然病怏怏的。”

他将狐狸腦袋擡起，系在狐狸脖子之上有枚玉佩，玉佩之上寫着四個大字“聞人無端”。

小攤販繼續得意洋洋地說道：“塗山王脈會為每一隻九尾狐賜玉牌，這隻狐狸名為聞人無端，若不是他體弱，早就被我貢獻給城主了，你可知我們商販偷一隻九尾狐要投入多少嗎？還三塊靈石碎片就能帶走？成本都夠不上。”

“切，”女人顯得有些不屑：“管他九尾狐八尾狐，來到我們人類的地盤，不就是給人玩弄的嗎？我兒子啊，他都已經玩死五六隻妖寵了，日後他必定是一個元嬰修為的大修士！”

她繼續要跟小攤販讨價還價，李書雲卻是将自己所有的盤纏壓在了桌面之上，冷冷開口道：“别吵了！這裡有二十六塊靈石碎片，我要這隻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