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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鬼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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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臨江縣很冷。

南方的天氣濕冷濕冷的,寒意鑽到了骨子裡。

言無計讨厭暖爐把屋子燒的熱氣熏天,于是天冷下來,靠着身體硬抗。下人給他加了被子,墊了厚厚的褥子,睡在上頭,和睡在棉花堆裡一樣,舒服的緊。有時他躺在裡頭,壓根兒不想下床,忽然理解了高床軟枕的感覺,隻想不務正業的賴在床上。不過床太舒坦,出了被窩又太冷,導緻他每次起夜無異于一場煎熬。冷暖對比太強烈,離開被子,差點沒把他凍成一根冰棍。

可他堅持的古怪,天再冷,也不許人給他燒爐子。于是屋子裡總是自帶一股揮之不去的寒氣,凍得人瑟瑟發抖。加上他過度愛幹淨的性子,處處收拾的一塵不染,使得房間讓人看一眼,冰冷之意撲面而來。

把腦袋縮進被子裡後,總算得以安然入睡。

睡到半夜,言無計來到了碼頭。他知道自己在做夢,因為意識很清醒,這是在夢境中,可還是順着夢境一路往前。

光着膀子的壯漢來來往往,在垛上藏了個披頭散發的紅衣女子,目光呆傻,癡癡地望着言無計。

他鬼使神差的走過去,被女子一把拉住!

冰冷刺骨的手緊緊握住他的臂膀,讓他渾身一激靈,睜大眼睛直接吓醒。

醒來後發現,不知何時,整條手臂露在被子外,被風吹的已經凍到沒有知覺。轉頭一看,不知何時窗戶被風吹開了,凜冽的寒風大口大口灌進來,吹的他腦袋嗡嗡的疼。

言無計長歎一口氣,認命似的從床上掀開被子起來關窗。

“蹭”一下蹦起來,“刷”一下又鑽回去。短短一瞬,牙齒凍得咯咯作響。

入睡之前,不由頹然的想着,還是把爐子燒起來吧。

翌日清晨,随着太陽升起,第一縷陽光照到他臉上,言無計穿衣起身。

這是他數年不變的習慣,哪怕如今職位還算悠閑,也無法心安理得的悠哉躺着。見到太陽,就一定要抓緊時間做點有意義的事。

歸去來總說他日子過的太急迫,人生應該不緊不緩,徐徐而來。滿腦門子全是時間飛逝不可浪費,未免太過慌亂。

幼時的習慣會伴随人一生。歸去來出生于鐘鳴鼎食之家,對萬事萬物自然都敢于嘗試,哪怕什麼都不做,日子過的也不差。可言無計出生寒微,在他的少年時代,每一日都在為溫飽奔走。時時刻刻計算着,才能平衡好幹活和讀書的時間。

不幹活就沒飯吃,沒飯吃會餓死。不讀書未來一輩子都得幹活,所以得讀書。一天總共才十二個時辰,不算好,怎麼夠用?

言無計發迹之前的那段歲月他從來不說,可歸去來或多或少能猜到一些。簡儀奚是不會去想這種事情的,大少爺少問世間疾苦。歸去來認認真真做道士,雖未過過那樣的日子,可他深知世事艱難。

言無計的今天全靠他自己拼來,其中艱難可想而知。

有時候,不問英雄出處亦是一種尊重。有人願意分享成名前的艱辛鼓舞他人,也有人不願讓人知曉自己的狼狽。關于别人的事情,等他主動說出來便是,絕不要去探個究竟。

穿戴完畢,言無計照舊讓人駕車帶他出門巡街。

街上一路的煙火氣讓他沉醉,曾幾何時,他亦是匆匆的行人中的一員,如今卻也能停下來看他人的腳步。

世人經常豔羨和向往人間的熱鬧,可隻有在熱鬧中待過的人,才知道這份熱鬧的心酸。

那些疲于奔命的煙火,也在羨慕着停下來的腳步。短暫的停留,是忙碌中的喘息。

馬夫阿大問言無計,“大人,我們回衙門還是繼續往前?”

言無計說,“回……”

剛說一個字,目光被不遠處碼頭的畫面吸引住。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覺浮上來。

和昨夜的夢境一樣。

尤其是藏在若幹男人中間的那個披頭散發的紅衣女人,眼神癡傻,默默地對上了言無計的視線。

“我下去看一眼。”回去兩個字湧到嘴邊,被生生咽了下去。

“你在這裡等我,不用跟着。”他吩咐阿大,一掀袍子,從馬車上跳了下去,舉動帶了點迫不及待,引得阿大錯愕。

言無計步履匆匆,徑直朝女子的方向走去。

他越走越快,紅衣女子反而後退起來,往深處躲去。

背後好像有人在喊他,一聲一聲短促急迫的“大人”,言無計充耳不聞,心頭有一股強烈的渴望支配着他——抓住那個女人!

終于,他抓住了!

緊接而來的,是和夢中一般無二的冰涼,刺骨的寒冷遍布全身,麻木了他的意識。他好像在水裡,沉沉浮浮。

岸上的阿大簡直要瘋了。

他看見言無計發瘋似的一個勁往河裡沖,任誰喊也不回頭。

好像在追着什麼似的,憑空抓一把,一躍跳下水。

早聽聞紅河底住着水鬼,縣令大人莫不是被鬼迷了眼,着了道。這會兒被抓去做替死鬼了吧?

那可了不得了!

阿大急忙叫人下水撈人,另一頭自己趕回言府,回禀歸去來和路蘊。

聽完阿大的陳述,歸去來問路蘊,“你說河底鎮壓的是你。既然你已經離開紅河,河底難道還有其他水鬼?”

路蘊覺得好笑,“大江大河多的是詭異之事,一條河水隻鎮壓我一人,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不過我倒也好奇,究竟路家還在紅河底弄些什麼把戲?萬事皆有緣故,路家對紅河如此看中,河底藏着的秘密,越發讓人好奇了。”

“我們也下河看看。”她說。

歸去來擡眼問她,“記得你說過,你是被溺死在水底。既然當初會被溺死,如今該如何下河?”

路蘊搖頭,“我并非溺死在水裡。隻不過當初我已是骷髅一具,這才無法離開。”

若非當年的路淩絕太狠,連每一截的骨頭都敲碎了,她何至于在河底躺了三百年。

“既然河底有人布陣,布陣之人總要下河的。找到陣眼,從法陣的路徑進入,應該無礙。再不濟,讓水鬼開路,我總不叫你死在底下。”

**

等言無計再次清醒,發現自己坐在一輛馬車上,車内陳設華麗,是大片的紅色。他手上握着一塊紅蓋頭,身着火紅的嫁衣。

這不是他。

言無計感覺自己忽上忽下,飄忽不定,好似靈魂已經出竅,但被禁锢在這具□□的軀殼裡,掙脫不得。

都是夢境嗎?

不對,早上他已然清醒了,他記得清清楚楚,阿大帶着他出門巡街。是他看見了河邊的紅衣女子,然後追上去。

現今回想,女子身着的紅衣,倒像是破損的嫁衣。

所以這是……那個女子的過往?

他在經曆别人的人生。

意識到這點後,言無計猛然想起關于紅河水鬼的傳言。莫非當真撞了鬼,把他抓來替死?

可他八字一向夠硬,怎麼找上的他?

河邊出現一個紅衣女人,誰都沒注意,偏他看見了。早該問阿大一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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