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聲似乎順着爬上耳朵,伴随着穩定安心的節奏,掀起一場莫名的耳邊熱浪。
“您……”江笙脫口而出。
劉玉輕扣着她的頭,再次輕輕吻了上去。
缱绻而隐約有些霸道。
那個字就再次被堵了回去。
劉玉很有耐心,她吻着江笙的嘴角,又漸漸輾轉到她的嘴唇,不疾不徐。她們的鼻尖偶爾會擦在一起,幾次下來,呼吸便糾纏起來。她的手摟住江笙的腰,手掌貼在上面,流暢的弧度讓她不由得稍稍加重了力道。
江笙也有些頭腦發昏,她向劉玉傾身過去,雙手搭在她的肩上。這樣的接觸若即若離,不知道是要推開劉玉,還是要繼續靠近。
門鈴響起。
江笙睜開眼睛,她往後躲,順手推了推劉玉。
劉玉往前追了一下。
“張媽來了?”江笙問。
劉玉仍摟着江笙,“張媽自己有指紋。”
“那我還是去看一下吧。”江笙撐着扶手站起。
幸而劉玉這次并沒有再攔她,隻是同她說:“我去書房開會。”
“好。”江笙答應得自然。
兩個人之間似乎多了一些什麼難以明說的情緒。
江笙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和頭發,接通了響個不停的門鈴視頻。
門外的女人是江笙從沒有預料過的。
“江笙,是你嗎?”
相比起上一次的趾高氣昂,這一次,女人的語氣很是急切。
劉玉還在家中,江笙不想打擾她,還是走到門外去。
之前在珠寶店裡,女人穿着藍衣,嘲諷江笙,現在,怎麼又找到門上?江笙心中滿是疑問。
女人在門口轉圈,終于看到江笙,整個人一下子往門上沖,雙手握住門上的欄杆。
她紅色的指甲在黑色欄杆上格外顯眼。
“江笙!”女人控制不住地喊了一聲。
栅欄的間隙中,江笙看到女人憔悴的臉,“你來這兒做什麼?”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跟蹤你,我隻是想求你放過我。”女人的關節越發突出明顯。
江笙眉頭蹙起,“放過你什麼?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
“我是楊雲夕,對不起江笙,我們楊家不該趁人之危,我也不該嘲笑你和你的婚約,一切的錯都在我,請您高擡貴手,放過我們。”楊雲夕語速飛快地解釋。
但江笙還是聽得一頭霧水。
分神思索時,一隻手猛地穿過栅欄,捏住了江笙的手腕。
“你一定有辦法的。”
江笙努力掙脫,誰料那隻手竟然如同鉗子,死死地夾住不肯松開。
“你說清楚!”江笙唯恐驚動劉玉,低聲喝。
楊雲夕的眼淚瞬間大滴落下,“我們的合作商全部終止了我們的合同,我們的産品已經生産……”
“這跟我有什麼關系。”江笙啪地打開她的手。
楊雲夕眼中的憤恨和哀求交織,幾乎遮掩不住:“跟你有什麼關系?江笙,求求你别裝傻了,如果不是劉玉出手,怎麼會這樣?”
江笙沉默下來。
劉玉和她的關系無法公之于衆,她當然不會拉虎皮扯大旗,去擡出劉玉的名頭。
可是,楊雲夕卻說這一切都是劉玉。
怎麼可能。
“你搞錯了。”江笙心頭跳得有些難以控制。
“不光是這樣,那天另外那兩個,但凡和你争執的,家中無一例外,生意全部有了變故,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實在想不通還有什麼理由。”楊雲夕眼睛紅着。
風吹起,吹得江笙頭發有些淩亂。
“江笙,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隻要能請劉董……”
後面說的話,江笙已然有些聽不下去,“我不認識劉董。”
楊雲夕站在風中。
二樓書房窗口處,劉玉端起茶杯,陳特助的聲音從座機上響起。
“董事長,已經全部替換完成。”
“知道了。”
劉玉手中的茶杯裡,茶湯清澈,樹葉影子也在水面婆娑。
江笙都快忘記楊雲夕拾怎麼離開的,隻記得她落寞無比的背影。但直到晚上,劉玉洗完澡回來,江笙看着她無知無覺的模樣,心中疑窦漸起。楊雲夕或許是病急亂投醫,但是為什麼矛頭直接都對準劉玉?
劉玉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
她壓下滿心的疑惑,拿起毛巾,為劉玉擦頭發。
頂燈早已經關閉,半明半暗的環境隻讓人看得到暧昧的輪廓。劉玉站在床前,江笙支起上半身,可還是有些矮,加之于往上的動作,像是圈着劉玉的脖子,努力去迎合。
劉玉平靜道:“你剛剛擦的不是我的頭發。”
“是嗎?對不起。”江笙連忙回過神。
“我很好奇,江小姐今天是看到了什麼,怎麼這幅模樣。”劉玉松了松自己的衣領,坐在床邊。
江笙:“沒有,隻是我剛剛跑神了。”
劉玉幽深的目光像是探尋着什麼,“你在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