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蓁那雙青金色的漂亮貓眼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他被保守的裙裾裹着,窩在霍璟懷裡,還有些不自覺地發抖。
他的手腕還被絲綢綁在一起,原本的蝴蝶結被他掙紮成了死結。
霍璟在給他解開死結,隐隐可見伶仃的細白手腕上被勒出的充血紅痕。
馬錫有些麻木地看着,霍璟分明可以直接将絲綢撕開的,孟蓁被他迷惑了。
馬錫死死地盯着孟蓁,但直到霍璟帶着他離開,馬錫也沒有等來孟蓁的一個眼神。
他真的被孟蓁讨厭了。
說來奇怪,當他闖進孟蓁的新家将孟蓁抓走時他沒有感覺到不妥,給孟蓁下藥,逼孟蓁穿上那不合身的為滿足自己幻想的長裙時他也沒有感到歉疚。
甚至恐吓孟蓁,讓他陪自己玩一場生死同葬的遊戲時他也沒有後悔。
但孟蓁沒死,他卻連孟蓁的一點忽視都受不了。
他在這個時候後悔了。
孟蓁沒有看馬錫,沒有什麼過多的意思,除去讨厭這個自以為是的alpha的原因,孟蓁現在實在是太難受了。
被海風和藥劑折磨了那麼久,omega在霍璟懷裡就發起了低燒。
omega真的很倒黴,短短幾天又進了一次醫院。
第十區環境不好,醫院設施也不完善,沒有醫療艙這種先進設備。
所以貓貓隻能在病床上硬熬。
那身修女一般保守的裙裝很難脫,霍璟連當紳士的機會都沒有。
渾身沒有力氣的貓貓在撕扯了一番衣裙後,布料堅韌地絲毫不動。
他在床上脫來脫去不得章法,頭發也被自己弄的淩亂,他懵懵地坐在床上,委屈又大怒。
羽絨枕頭被扔到門上,發出一聲輕輕的悶響。
守在門外的霍璟輕輕擡了擡眉,優雅地敲了敲門,“孟蓁?”
屋裡傳來貓貓細弱中帶着憤怒的叫聲,“你進來!”
霍璟從善如流地打開門,裡面的貓貓坐在床上,衣裙還紋絲合縫地待在身上。
霍璟站在了他的床前。
孟蓁的青金色貓眼裡微微泛着水光,濕潤的鼻尖有些遲疑地聞了聞霍璟,像是在評判對方有沒有資格伺候自己。
霍璟把自己的信息素收的很幹淨,沒有散出貓貓讨厭的alpha信息素氣息。
哪怕蠢蠢欲動的白蛇興奮的蛇瞳已經暴露了他的心情。
或許是這個alpha救了自己一次的緣故,貓貓并沒有再對對方發太大的脾氣。
發qing加上低燒讓貓貓的警惕降低了不少。
他用腳蹬了蹬霍璟的腿,主動張開了雙臂,頤氣指使道:“你來給我換衣服。”
這簡直就如同一枚堅硬的蚌主動向自己張開了殼,露出了裡面柔軟的蚌肉與深藏的珍珠。
像等待自己親手拆取的禮物。
小流莺對自己一些下意識的舉動後潛藏的暗示與深意毫無所覺。
他隻是單純地踹了一腳alpha,就能讓對方浮想聯翩好久,對omega産生許多不好的聯想來。
霍璟喉結微動,俯身抓住了omega一隻細瘦的腳腕。
omega對他這樣的侵略性皺了皺眉,擡手推開了alpha湊近的臉。
霍璟被他一推,好像反應過來什麼一般,主動往後退了退,克制地幫孟蓁換下這套難脫的衣服。
這套珍珠白的裙裾層疊,腰胯卻纏的很緊。
上面沾染了馬錫侵略性極強的信息素,霍璟皺了皺眉,毫不留情地将裙擺從下面撕開,力道之大,布料勾出了一根根堅韌的絲線。
連上面閃亮的亮片和珍珠崩了一床。
脖頸和手臂的衣服也被撕開,孟蓁的呼吸都暢快了一些。
他任由霍璟幫自己剝下破爛的布條,又乖巧地任人擺布着穿上舒适的睡衣,坐在床上兜着襯衫找起了被子上的珍珠。
孟蓁數着被自己找出來的珍珠,嘴角無意識地露出一絲笑,小臉上浮現出兩個甜甜的酒窩。
他正數的開心,突然感到腳踝一涼。
貓貓眨了眨眼,掀開遮住小腿的被子,看到腳腕上纏着的東西的瞬間,渾身一僵。
白蛇盤在他的腳腕上,對着美麗的小雌性友好地吐了吐蛇信。
随着一聲拔高的尖叫,霍璟和蛇都被貓趕出了房間。
白蛇有些委屈地纏在主人手臂上,不明白自己哪裡讨了小雌性的厭。
霍璟緩緩地吐出一口氣,摸了摸精神體的蛇頭,從口袋裡掏出了嗡嗡作響的通訊器。
“怎麼了?”
“禀告議會長,馬錫在監獄裡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