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很黑,像裝着一個蓄勢待發的怪物,精神體鷹雕站在一旁放哨。
如果忽視這裡的假人模特和各式各樣的女士服裝,這裡簡直就像一個密不透風的牢房。
貓貓有些害怕,兇巴巴地沖着馬錫叫了幾聲。
“你跟霍璟了?”
沒有等貓貓回答,馬錫又有些神經質地自言自語道:“你都住進他給你的房子了,這麼大方的金主,你當然跟他了。”
他放開了貓貓的兩隻前爪。
貓貓立刻竄進了角落裡,在衣服堆裡縮成一團,警惕地盯着馬錫。
青金色的貓眼因為緊張顯得碧盈盈的,好像蒙了一層水光。
馬錫好像被這點水光刺到了,他舔了舔嘴唇,丢給了貓貓一條衣物,眼角微微抽動:
“穿上它。”
孟蓁對此的反應是很兇的一絲貓叫。
叫的太兇,小貓甜甜的嗓音都有些劈叉,優質alpha的視力讓馬錫一眼就看到了地上幾絲輕微的血迹。
這讓他的眼球微微一縮。
貓貓的前爪在剛才竄出來時被地上廢舊的破璃碎片紮了一下,肉墊被劃出了一道刺目的血痕。
馬錫的聲音又溫柔了下來,就像以前哄貓一樣,“蓁蓁,穿上它,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他的聲音因為連天的幹渴有些沙啞,“你不是最喜歡亮閃閃的東西了嗎,我們去外面的寶石灘怎麼樣,我帶你去挖寶石。”
貓貓的眼睛裡還閃爍着警惕與讨厭,隻是在聽到寶石的時候輕輕眨了幾下。
馬錫見它還是不動,嘴角微微僵硬地扯了扯:
“怎麼,你想變成人形的時候光着身子嗎,讓所有人都看看你漂亮的身體,好勾yin他們接納你的生意?”
孟蓁從小就知道自己長的漂亮,他不願意死在貧民窟的臭水溝裡,所以總是喜歡用漂亮的珠寶把自己裝扮起來。
漂亮地死去對小貓來說,或許比狼狽地活着還要重要。
小貓并不把馬錫充滿羞辱意味的話放在心上,它輕輕挪動了幾下,來到了衣物旁邊。
濕潤的鼻尖嗅了嗅那堆衣物,确定上面沒有什麼讨厭的味道,下一秒,一個光裸的人形出現在馬錫面前。
貓貓并沒有多少為人的羞恥心思。
再說了,對于貓來說,貓的身體非常漂亮,不喜歡貓的身體的人簡直就是不知好歹。
孟蓁坐在柔軟的衣服堆裡,處處雪白細嫩的要命,簡直就像蒙塵的蚌殼裡開出的一顆珍珠。
馬錫太陽穴微微抽動,下槽牙也不正常地咬地極緊。
他看着孟毫無自知地擺弄着衣服,心思有些扭曲,或許孟蓁就是這樣勾yin到霍璟的。
孟蓁實在太過漂亮,所以被别人觊觎也是很正常的,馬錫的手抓住了衣兜裡冰冷的東西,嘴角顫着露出一個笑來。
不過沒關系,他們很快就可以在一起,他不會再擔心孟蓁離開自己了。
孟蓁翻着衣物,這才發現這是一條精緻的女士長裙。
雪白的絲質裙擺,綴着細碎的亮片與顆顆圓潤的珍珠,層層疊疊,最裡面一層卻是紗質的,緊緊地裹在下半身上,勾勒出大腿豐腴的弧度。
上半身則是被緊緊束縛在雪白的布料裡,花紋繁複,脖頸和雙臂都被遮的嚴嚴實實。
衣物的尺碼很小,即使是omega細瘦的稚嫩身體也被勒的要命,胸脯也被淺淺地勒出一點弧度來。
腰肢被一條素色的珍珠紗綁住,這讓孟蓁的形态如同一隻獻祭的天鵝。
保守如同聖潔教堂中的虔誠修女。
又好像是為丈夫守貞的新娘。
馬錫放開他,神經質的眼球緊緊勾着那點純淨的白,唾沫咽進喉嚨的聲音響亮而幹燥。
分明是貧民窟最不值錢的流莺,做着最下流的生意,卻天真純潔地要命,就連青金色的貓眼都透露着濕漉漉的瑟縮。
孟蓁并不覺得自己身上穿着女士長裙有什麼不正常。
他隻是單純被勒的呼吸不暢,連颚骨都透出淡淡的紅,貓眼浮現出一層淺淺的生理性水霧來。
這讓孟蓁十分地不滿和讨厭,但他對亮閃閃挂着珍珠的裙擺不舍得下手,于是别的東西就遭了殃。
鷹雕也被這一身純白迷花了鷹眼,親密密地蹭到孟蓁身邊,想要得到漂亮雌性的撫摸與憐愛。
但它的雌性顯然脾氣并不好,幾乎是鷹雕撲騰着翅膀試探性地落在孟蓁手臂上的一瞬間,就被孟蓁一爪子呼了上去。
“别碰我!”
連精神體都想來欺負他。
孟蓁被這個神經alpha不明所以地搶到荒郊野外,被藥劑折磨了那麼長時間,又穿了這麼難受的衣服,心情早就壞地一塌糊塗了。
鷹雕被他甩了出去,委屈地要命,縮在一邊自閉了。
身體又微微熱了起來,孟蓁的心情瞬間跌入了谷底,他的眼睛裡浮現出對馬錫毫不掩飾的讨厭來:
“你為什麼要綁我來這種地方!變态,惡心!我好不容易住進來的房子都被你打壞了,你……”
孟蓁的話并沒有說完。
馬錫捂住了他的嘴,眼睛裡浮現出切實的憤怒和心痛。
“好不容易?我那麼捧着你,你居然給别的男人倒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