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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良言、斯潘尼、姜旭,這三個一年級首席的熱門候選人,全都站在自己父母身邊。
這就是第一軍校,不怪迪恩有事沒事就去打聽八卦,像他這種毫無背景的小老百姓,要是還不勤快地打聽着,學校裡的好事更輪不到他了。
高起點、高背景、高終點,也不知道議會創始人現在還能不能說出那句“為公平、為自由”了。
姜黎已經去找她的朋友了,姜旭跟着他爸爸,他興緻缺缺,可是一轉眼,他突然看見斯潘尼也站在自己的父親身邊,還對他父親說了幾句話。
說完以後,朗肖議員的眼神立刻往他們這邊飄來,裡面透着幾分打量和諷刺。
姜旭:“……”
想炸毛。
姜旭覺得朗肖議員是因為姜昱的事情在嘲笑他們,不過這可就是冤枉人了,朗肖議員天生奸相,看誰都像嘲諷人。
這種先天條件都能爬到議員這個位置,他真的付出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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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旭心裡一堵,頓時氣悶地轉身,姜如山在交際中看了他一眼,也沒管他。
但誰也沒想到,姜旭他不是找地方生悶氣去了,他是專門去找他爺爺了。
姜宗培正在跟過去的老朋友說話,笑得人都年輕了幾歲,看見姜旭朝自己走過來,姜宗培還沒在意,他拉着姜旭的胳膊,要給他介紹前面的幾個人,但姜旭看都沒看那些人,突然就來了一句:“爺爺,你什麼時候去跟姜昱道歉。”
姜宗培的表情僵了一下,旁邊的幾個人都疑惑地看着他,不過在場除了姜旭,全都是一百來歲的人,他們還不至于貿貿然地問姜昱是誰。
姜宗培轉頭,他沒罵姜旭,也沒裝作不認識姜昱,他隻說了一句話:“回去再說。”
姜旭卻不聽:“不就是道個歉嗎?這事歸根究底也是爺爺你做錯了,你跟他說一聲,他肯定就原諒你了。”
這下周圍更安靜了,連遠處的人都看了過來。
人多了,就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朗肖議員和姜家不對付,他立刻就問出聲來:“對誰道歉?”
姜旭張嘴就要說姜昱的名字,但這個時候,姜宗培突然發火:“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訓我了!”
一旁的姜黎聽到動靜,連忙走了過來:“怎麼了?”
姜宗培立刻指着姜旭:“小黎,把他帶出去,上了大學以後越來越沒規矩了。”
姜黎擰眉,二話不說就推着姜旭出去,他倆走了以後,姜宗培苦笑着向其他人道歉:“對不住,我這孫子一點規矩都不懂,馬上就二十歲了,叛逆期還沒過去呢,好了,不提小孩的事了,咱們繼續說剛才的。”
其他人也陪笑,不過這種事可不是一兩句場面話就能抹掉的,徐良言看看斯潘尼幸災樂禍的模樣,然後又在心裡咂摸了一遍姜昱和姜旭的名字。
哦對,還有姜黎。是一家人麼?不止姓一樣,連名字都是一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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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也有人旁觀了全過程,作為名門之後,布拉德利也被邀請了,看着姜宗培喜怒不形于色的樣子,他諷笑一聲:“大兒子的孩子帶過來參加晚宴,小兒子的孩子丢在學校不管,看來二十多年過去,這位姜先生還是一點都沒反思過。”
布拉德利身邊站着一個跟他差不多高的男人,他的氣質比起鋒芒畢露的布拉德利來說,要更内斂一些,但這隻是表面,真正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比布拉德利強硬多了。
伊凡,現任的永恒議會首席議會長,現在不是他的工作時間,他的關注點也就随意了一些:“都過去二十年了,你怎麼還記仇呢。”
布拉德利沉下臉:“二百年我也要記!姜似海是我看中的專家,我當時打算升上中校就把他要過來,安排在軍團的後勤部隊裡面,要不是姜宗培一意孤行,姜似海怎麼可能這麼年輕就死了!”
伊凡呼吸平緩,在他看來這是個人的選擇,确實是姜宗培要求姜似海去前線,但姜似海要是死活不願意去,也沒人能逼他。更何況戰場上他不死,也有别人死,這種隻針對個人的悲歡離合,伊凡一向都不擅長,而布拉德利和他完全相反,布拉德利極護短,他記得自己手下的每一個兵,即使是還沒正式調過來的。
伊凡抿了抿唇,過去他會直接說出自己的看法,然後得到布拉德利的一個冷笑,現在他學聰明了,他不說了,隻在心裡想想。
順便他還轉變了話題,免得布拉德利察覺到他沒開口。
“但是姜似海什麼時候有孩子了,他和殷少校結婚以後,一直都在軍事星生活吧,那幾年軍團管理非常嚴格,殷少校什麼時候懷孕的,她居然沒提交調任申請書?”
布拉德利:“……”
他怎麼知道。
議會這麼多人,軍部也有這麼多人,一旦分散開,那就等于石沉大海了,姜似海和殷珑确實都是軍部的佼佼者,但他們年輕啊,級别也低,沒人會盯着他們的一言一行,再說懷孕又不耽誤駕駛軍艦,這對夫妻是在生了孩子一年以後才犧牲的,可見有沒有孩子都不耽誤他們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