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七目送着男生腳步飛快的離開。

“老闆，我們能進去吃飯了嗎？”

空無一人的街道上眨眼間擠滿了密密麻麻的“人”群，如果男生再次回頭，就會發現這些“人”是多麼的眼熟。

韓七打了個哈欠，營業的假笑煙消雲散。

“進來吧。”一揮手抹除了一個簡單的幻陣，店鋪内的布置發生變化。

原本不大的店面瞬間擴大，正中央是一座三足雙耳雕刻着太極八卦的大型香爐，周圍是滿地的香燭元寶，蠟燭的火苗明明滅滅，一個大概五六歲的小孩正站在香爐之後，面朝門口，低頭點燃着手中的香，一捆一捆地供奉在香爐之中。

所謂的吃飯就是吸食香燭元寶。

小孩點燃最後一捆香，拿在手裡，跳下木台。

跳下木台那刻，一個翡翠玉牌吊墜從領口露出，玉牌上刻有一個篆書的敖字。

瞬間比香爐矮了一大截的小孩，繞過正在吸收香燭的衆鬼，坐到了韓七旁邊。

一邊吸着香火，一邊問道：“那個主播怎麼會讓人進店裡？明明這些鬼在鈴铛的指引下沒有危險。他不是道士？”

那個古舊的風鈴名為引魂鈴，不常見也不罕見，但道門中人都知曉它的作用，在每年的農曆七月指引孤魂野鬼享受人間供奉，喚回它們的神智，以防它們在人間作亂，在引魂鈴下，一切鬼都是無害的，隻是看着可怖而已。

韓七摸了摸小孩的頭。

“他是，所以他在聽見鈴聲那一刻就明白了，這裡有人在供奉百鬼，又是七月十五，他是吃玄學主播這碗飯的，如果在他的直播間裡出現百鬼夜行、香爐供奉，這種普通人沒見過又震撼的場面會讓他熱度攀升，所以他用一個小法術，讓男生開了陰陽眼，男生的手機因為長期接觸成了媒介，讓廣大網友也能夠看見。”

“他越界了，可以有鬼，但不能有百鬼。”

鬼在這個世間一直是默認存在的，不過許多人碰不見也不了解，但随着玄學主播的盛行，鬼這個話題被越來越頻繁的提起，在直播中見到一兩個鬼也是稀疏平常的事，見上面沒有出面制止，有的人為了紅，膽子越來越大。

可以有鬼，是為了提高民衆的接受度，滿足他們的好奇心，知道然後敬畏。

不能有百鬼，是為了不引起恐慌，某個事物一旦超過某個界限，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小孩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韓七見狀，長手一撈，将一個新鮮香燭遞到了對方面前：“再吃點兒，長個兒。”

小孩乖乖接過。

這時韓七的手機響起。

“喂，老韓，那個主播我們處理了。”

韓七剛接起，就聽到了對面的話，緊接着提議道：“告訴他師門，讓他師父狠狠罰他。”

就問道門中人誰不怕自己的師父。

“行，讓他們去辦了。”隻聽電話那頭的人一口應下。

韓七樂了：“還得是我徐哥。”

兩人交流一番，在通話結束前，電話那頭的人。

“我這裡有個活，明早我去找你再細說。”

“好。”

*

第二天天色微明時，街道上就已經熙熙攘攘，賣早餐的攤子出街了。

韓七将店鋪恢複原狀後，出了店門，尋了個小籠包的攤位坐下。

“老闆，一籠包子，一碗小米粥。”

“來了。”

老闆麻利的将東西準備齊全，端到了韓七面前，又端上一小碟鹹菜，擦了擦手說道：“韓老闆，我外地侄子要過來，你那有合适的房子嗎？”

韓七拿出手機，熟練地調出一個中介号碼遞了過去：“找他，我朋友，我這裡隻處理。”

韓七指了指自己那不像招牌的招牌，上面有着四個字——房屋處理。

“我現在和他說一聲，你抽空聯系就行。”

“哎，好。”老闆高興地記下号碼道謝後，轉身繼續忙碌。

像這種情況周圍鄰居見怪不怪，雖然不明白韓七為什麼每次都要把生意推出去，但能給他們優惠就行。

不過房子還需要處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