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嗎……?
會不會太過草率?
腦子裡的各種片段紛飛混亂,心中天平搖搖欲墜,他的心跳久久不平。
聞年閉了閉眼,問:“怎樣才算真正的喜歡?”
冬楠嘿嘿笑:“我哪兒知道啊,知道的話早就找到真愛了,不過依我的火眼金睛判斷,你跟方少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因為你不僅是能讓他哭的人,還是能夠哄好他的人。”
……
開車回去的路上,冬楠賤兮兮地調侃兩個人,甚至還打算把今夜英雄救美和美人落淚的經典橋段擴散到全群,然後是整個圈子,最後是整個蘇海市。
方縱意握緊拳頭:“你敢在外面散揚我的八卦就死定了。”
而聞年暫時握不了拳,笑笑沒說話。
冬楠假裝不經意問:“話說聞年你的手受傷了,行動很不方便吧,回家自己住會不會有困難?”
聞年聽懂他的深意,順着說:“無妨,習慣就好。”
方縱意瞧了瞧他的手,最後說:“算了吧,還是我去你家住幾天比較好,雖然我不太會照顧人,但至少手腳齊全。”
無人注意處,聞年的唇角稍微朝上揚了揚。
車輛很快駛向清苑,司機把二人送至樓下,冬楠在車上朝他們揮手再見,随後深藏功與名,消失在夜色之中。
夜深人靜,兩個人就像傻了一般,居然都忘記乘坐電梯,順着台階一步一步走上樓去,好在樓層不高,兩個人貼在一起,沉寂的樓道中可以清晰聽見對方的呼吸。
很快便到達門口。
聞年在密碼鎖上一通亂按,把方縱意的手拽過來,道:“把你的指紋輸入進去。”
“這……這不好吧。”
輸入指紋相當于可以随時随地打開這扇門,家是一個人最隐私的地方,給他任意出入的資格,這不就相當于是承認他是他的家人嗎?
聞年一眼看透對方在想什麼,挑眉說:“難不成方小少爺讓我每天用包紮成紗布球的手開鎖啊?”
方縱意的心理負擔瞬間清空,幹脆利落地把自己的指紋輸入進去。
再一次來到聞年家,感受與上回完全不同,想起上回那個意外的吻,方縱意暗悔自己可真慫。
不就是親了一下嘛,有什麼好躲的。
指尖輕撫下唇,唇瓣濕潤軟和,這回不幹燥剛剛好,方縱意有些恍惚,醫院走廊裡那個糾纏缱绻的吻像是一場幻夢,回憶起來總是籠罩一層薄紗,朦胧不已。
想不通聞年是懷着什麼心情吻下去的,總歸不是什麼哭的太吵之類的狗屁回答。
更想不通自己當時為何沒有推開對方,不僅沒有抗拒,甚至還深陷其中。
他究竟是怎麼了?
“回味呢?”聞年突然出現在身側,忍不住揶揄小少爺。
“别瞎說!”方縱意拒不承認,“有什麼好回味的,吻技爛得要死!”
聞年摸了摸下巴,絲毫不生氣:“真的很爛嗎?”
方縱意嘴硬:“對,很爛。”
“那我多練練。”聞年笑得意味深長。
方縱意怔愣原地,什麼意思,多練練?這種事兒怎麼練?找誰練?他是不是打算紅杏出牆?
“你還想練練?”他豎起眉毛兇巴巴瞅着人。
聞年像撸貓一樣單手揉了揉小少爺毛絨絨的腦袋,風輕雲淡:“是啊,我會努力專業一點的。”
“敢親别人你死定了!”
“我沒說要找别人練啊。”聞年笑意幾乎溢出眼眶,饒有興味地凝視着鼓起小臉的小少爺,“隻找你練。”
“……我才不做你的練習對象,臭流氓。”方縱意傲嬌嗔人。
“那我先去洗澡,洗的香香的。”
聞年逗夠了人轉身邁向浴室,身後的方縱意不免擔憂,這家夥單手洗澡方便嗎?可是不單手洗也沒辦法,他又不能幫忙……
“那你注意一點,右手盡量别沾水。”
方縱意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機,不遠處的浴室裡響起嘩啦啦的水聲,目光總是不受控地往浴室門口飄,他強制自己扭過頭,把電視機的聲音調高,掩蓋住流水聲,逼迫自己進入劇情。
夜間劇場正在放一個披着職場外衣的感情劇,裡面的女主角和男主角處于暧昧期窗戶紙還未捅破的階段。
女主角開始猶疑自己的心意,跑去跟自己閨蜜傾訴,正好問出了一個方縱意此刻也在疑惑的問題。
裡面的女主角問,兩個人在什麼情況下會接吻?
閨蜜回答,談戀愛的時候呗。
女主角又說,可是她跟男主角沒有談戀愛,隻是工作上的合作關系。
閨蜜翻了個白眼,斬釘截鐵說,說明他想泡你,并且不打算負責。
方縱意立馬結合自身情況進行分析,難道聞年也……
這時浴室的門突然打開,氤氲水汽蔓延開來,裹着浴巾的聞年從裡面邁出來,最引人注意的是他上半身不着寸縷,線條輪廓分明的腹肌流暢無比,若隐若現的人魚線,溝壑間滾動晶瑩水珠,劃出亮晶晶的水痕。
不厚不薄,勻稱得恰到好處。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但這幅香.豔的畫面還是太超過了。
方縱意立馬捂上眼睛,結結巴巴:“你、你穿好睡衣呀。”
聞年視線掃過方縱意通紅的耳尖,翹起唇角,毫無悔意慢悠悠開口:“真是抱歉,差點忘記家裡還有一位小少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