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李知返琢磨着要去哪裡給陳白逐搞把趁手的兵器。
以前也攢了些家當,但能适用于他的卻幾乎沒有,依稀記得南海那片兒底下有片地宮,以前是幾條蛟的老巢,說不定能找到點好的材料。
雖說鍛器不是自己的專長,但随便弄弄也好過他現在用的那把破劍幾百上千倍。
正思考着,飛機突然颠簸了一下,身旁的胡麗麗暈乎乎的睜開眼睛:“怎麼了?”
她體力透支過度,從上飛機就一直在補覺,這會兒打個哈欠坐直身體:“什麼時候了?王最呢?”
“沒怎麼,氣流不穩吧。”
餘幸道:“可能去上廁所了?快到中午了,一會兒要發餐了。”
“唔?那我不睡了。”
胡麗麗有些期待:“這個航班的飛機餐還可以,我要吃兩份。”
李知返:“補貼什麼時候到賬啊?這個錢要給我的吧?”
胡麗麗忍不住翻白眼:“我們那麼大個單位,會賴這點錢?”
李知返笑道:“你們肯定不缺,但是我缺啊,我就是一個平平無奇打工族,每個月都數着花的。”
胡麗麗提高聲音:“那怪誰,我讓你來我們部門,你不肯來啊。”
李知返搖頭:“别了,你們那兒風險太高,我還是老老實實繼續做房産中介吧。對了,妖修的事歸你們妖管局吧?那個臭鼬雖然有立功,但功過不相抵,還是得找人處理一下。”
胡麗麗哼道:“我聯系過丁洋了,我才不管他立沒立功,他會處理的。”
......
李知返落地到家,終于久違的打開手機想看看工作群,卻發現公司群已經解散了。
難道她被辭退了?
打了個電話給前同事,才知道原來公司在一個星期前已經解散,老闆決定舉家搬遷出國,遣散金的已經自動發到每個員工賬戶上。
李知返:“......”
她打開銀行賬戶,果然多了一筆錢,但工作沒了,又得重新找個地方混保險——投胎這麼多年,如今的一些社會規則已經深深滲透進入她的思想。
不過既然短期沒什麼事情做,李知返決定先去南海看看。
她提了點水果去陳家坐坐,說了點陳白逐的情況。
“白逐挺出色的,老師都說他有天賦,上次考試也順利通過了...年底應該有個幾天的假期。”
“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不要客氣。”
然後定了最近的機票飛往南海。
落地已經是傍晚,落日的晚霞把天空染成很漂亮的顔色,大海仿佛像是動态的油畫。
當天營業的往返遊艇已經結束運營,李知返花三千塊單獨包了一艘去到附近的島嶼,然後在那裡租到了汽艇和潛水設備。
攤販好心提醒:“美女,夜潛啊?需要導遊嗎?一個人很危險的。”
李知返笑笑:“不是一個人,有朋友一起,隻是我的設備出了點故障。”
拿到東西後,她駕駛汽艇出海,一直駛出标志着安全區域的隔網和浮标,到達一片完全靜匿和無人打擾的海域。
月亮升起來,銀白色的光芒灑在海面上,一片皎潔平靜。
“應該是在這附近吧?”
“不管了,大不了下去再找。”
她似是自言自語,然後縱身跳入海裡。
光線隻能穿透有限的海面,再往下,就是令人心悸的無盡黑暗。
李知返向上伸展雙臂直直下潛,路過魚群,穿越珊瑚叢,最後墜入海溝。
這條海溝已經存在了很久很久,可能在地球上初初具有生命迹象的時候就出現了,如同一道巨大的割裂傷痕,壯觀又可怖。
人在完全黑暗的環境中總是容易失去對時間概念的衡量和掌控,不知過了多久,眼前閃過一道微小的亮光,李知返劃動四肢,在崖壁上摸索到了一個入口,彎腰探身進入其中。
起先,這個入口還是極其狹窄的,越是到後面越是寬敞,視線内也不再是黑暗一片,洞内壁上有淡淡的柔和光芒,來源于某種深海藻類。
偶有幾條長相奇怪的魚路過,彼此相安無事。
走至甬道盡頭,視線豁然開朗,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碩大的洞府。
洞府足足有一百多米高,一半在水下,一半在水上,由八根粗大的柱子支撐,穹頂和穹壁上鑲嵌着密密的明珠,角落裡堆聚着無數金銀,另有單獨一片苗阜,種植了大量稀有靈植。
李知返擡腳踏上地面,身上的水膜自然脫落,不沾一滴。
她對那些金銀珠器視而不見,隻專心翻找架子上的櫃子,雕像後的閣樓,所有的旮旯和邊角。
但把整個洞府都翻遍了,依舊毫無所獲。
李知返歎氣,在地上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