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聞失笑:“有你做後盾,什麼家族比的上?況且你我之間,還談什麼人情,隻不過麼...”
他有些意味深長的道:“同樣的坑裡,總不能跌倒兩次。”
李知返含糊應聲:“那是肯定的,我心裡有數。”
魯聞又恢複了笑眯眯的表情。
他站起身,帶着兩人去了隔壁的大房間,撿着架子上擺的各種精巧物件一個個介紹。
“既然是用作防身,那邊優先選擇可以随身帶着的物件。”
“比如這個戒指,雖然看上去不起眼,卻能拉出五十米的精純絲線,承重力能達到二十噸。”
“這條串珠的每顆珠子都是中空的,中間可以填充藥粉,且材料比較特殊,安檢也能順利通過。”
“這個飛鳥胸針,看上去隻是個裝飾品,但抽拉開來可以變成一把小刀,雖說達不到削鐵如泥的地步,但也相差不多。”
眼花缭亂,陳白逐躊躇片刻,最終拿起一個手镯:“請問,這個怎麼用?”
手镯的外表看上去隻是個很樸素的銀色圈環,掂在手裡涼絲絲沉甸甸的。
魯聞溫聲道:“這個手镯是用一種特殊的材料鍛造,硬度極高的同時韌性也好,假如你以後學習了煅器的本領,也可以将它煉制成你獨一無二的法寶。”
陳白逐隻短暫思忖,便恭敬行禮:“那我就選這個吧,謝謝前輩賜寶。”
從精巧堂離開後,陳白逐一直沉默。
但他又一副很想說話的樣子,偷偷用眼睛去看李知返。
幾次對視之後,李知返終于歎了口氣:“問吧,想知道什麼?”
陳白逐立刻端正了坐姿:“為什麼魯老闆勸你不要掉進同一個坑裡?”
他不是一個聽過就忘的人,更不會對一些棱模兩可的信息忽略過去,反而會抓住其中的關鍵信息認真思考。
但越是揣摩,便越是覺得不對——難道這個坑,是指他?
多吓人啊,他難道是什麼隐患嗎?
陳白逐實在聰明,他既然問出來,李知返便知道是沒法糊弄了。
于是半真半假的撿着不太關鍵的信息說了些:“不瞞你說,我以前也帶過一個小孩。從他十來歲的時候就撿回來,留在身邊當徒弟養。”
“那小孩跟你一樣,聰明,有天賦,跟着我長到了十八歲。”
陳白逐喉嚨有點幹:“後、後來呢?”
李知返攤手:“後來他坑了我一把,我們決裂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陳白逐立刻道:“那我跟他不一樣。”
他的站隊立場是很明确的。
李知返被他的模樣逗笑:“你們兩個本來就不一樣,告訴你也隻是怕你多心,沒有别的意思。”
陳白逐并不是不知好歹的人,魯聞和知返之間熟稔又随意,一看便是好多年的交情。
作為朋友,這番提醒必然是出于好心。
“我知道的,魯老闆是好意。”
陳白逐小心翼翼的開口:“我能問,那個人,他究竟做了什麼錯事嗎?”
李知返搖頭:“這個确實沒法跟你說,太複雜了,而且都過去了。”
“......”
陳白逐越發杞人憂天。
萬一哪天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也犯下類似的過錯,知返會不會也和他決裂?
決裂這個詞用的不太恰當,應該是——會不會幹脆一腳把他踢開?
李知返狐疑的看着他:“問出這種問題,你不會已經闖禍了吧?”
“當然不是!”
陳白逐立刻大聲否認,聲音多少帶了點沮喪:“我就是害怕,萬一哪一天,我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做了錯事,你會不會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
“如果我做錯了,你一定要跟我說,我會改的。”
他說的認真,李知返也不好再敷衍,隻得道:“好,我答應你。”
陳白逐放下心來,高高興興的說附近有家川菜館子味道還不錯,要不要去嘗一嘗。
李知返:“我都行,不挑。”
于是陳白逐開車停在一個胡同口,再裡面要窄一些,兩人便步行進去。
店面很好找,這會兒大概是還沒上人,稀稀拉拉隻有兩桌。
陳白逐扯了紙巾擦擦桌子:“這家店好多年了,我爸說他念書的時候宿舍聚餐總來這,以前我們全家也來過兩次,味道還可以。”
老闆娘拿着菜單上來點菜,陳白逐愣了一下:“你們換老闆了?”
“原先這裡是我老叔和嬸子在幹,去年年底他倆身體不好回老家了,我和我老公就接手了。”
老闆娘解釋道:“不過味道還是一樣好,咱們家菜單也升級了,看看您想吃什麼?”
陳白逐翻看菜單,發現不僅菜名有變,價格也漲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