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返不在。
說到李知返這個人,鄭敏敏還是有些好奇的。
李知返從來不參加集體活動,除了偶爾的打卡和開會之外也不在公司露面,業績雖然不算很好,但也一直處于中上位置,且每個月都很平均。
要說合群,也挺合群,跟誰都能笑着聊兩句,也經常下班後一起去街邊小店吃東西。
但成為同事這麼久了,鄭敏敏對她的了解也隻知道她住在鳳城區,目前是單身。
有點正常,又有點不正常。
她緊走兩步趕上小姐妹,道:“你們看見知返了嗎?她不跟我們一起去吃飯嗎?”
小姐妹有些迷茫:“知返是誰?”
“知返啊,咱公司的李知返!”
“你是不是記錯啦!”
另一個女同事笑着道:“公司一共就咱們三個女的,哪來的什麼李知返?”
“走了走了,老闆他們都在了,别讓大家等久了。”
鄭敏敏愣在原地,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竄天靈蓋。
沒人認識李知返?是在開玩笑嗎?是在故意逗她玩嗎?
那她記憶裡那個人是誰?
晚飯是在餐廳裡用,穿着古樸風格服飾的服務員把精心準備的餐點一樣樣端出來擺設,供顧客自助取用。
同事們吃的都很開心,但鄭敏敏卻有些疑神疑鬼。
燈光映照下,她總覺得這些人的面目都是白慘慘的,每次微笑的弧度都像是複制粘貼一般,連露出的牙齒數量都相同。
她覺得自己可能是有點太敏感了,決定去洗手間洗個臉清醒一下。
鄭敏起身往衛生間的方向走,窗子是大開着的,外面恰好吹來一陣風,側身而過的服務生面皮竟然被掀起來一角,露出皮膚下面竹制的骨架。
“......”
她驚愕的瞪大眼睛,心髒撲通撲通劇烈跳動。
紙紮的人嗎?
見鬼了?
鄭敏敏強撐着上完廁所回到桌邊,哆嗦的打開手機。
正如恐怖電影裡演的那樣,沒有信号。
身旁的服務員恰到好處的停下腳步,微笑的道:“女士,深山信号差是正常的,您可以使用我們的内部網絡,密碼是八個八。”
明明是非常溫和得體的女聲,但在鄭敏敏聽來,跟鬼叫也沒什麼區别。
早說了,哪有平白無故的天上掉餡餅的事情,他們這麼小的公司,怎麼會被邀請做體驗嘉賓呢?
這下好了,怕是連命都要丢在這裡了。
......
李知返斜靠在高樓露台的軟塌上,懶洋洋的刷着手機。
從這個角度,可以清楚看見黛山莊園的最後一道大門,被層層符紙和鎖鍊禁锢的門後,有一條通往神山腹地的、窄窄的台階。
夜間的山風很涼,李知返一勾手,一個飄忽忽的身影雙手端着被子送了過來。
她接過被子,仔仔細細的蓋在腿上。
叮咚兩聲,手機收到了新的消息,打開來看,是陳白逐。
他在信息裡說,學校的流浪貓已經生了,等小貓滿月後他會領養一隻,發了照片來鄭尋李知返的意見。
李知返認真看了,然後打字回複:“長毛三花的最好看。”
消息發過去三秒鐘,陳白逐把電話打了過來。
夜風中,他的嗓音聽起來有些飄忽不定的沙啞。
“還沒睡?”
“啊。”
頓了頓,陳白逐道:“你...沒在盤龍市嗎?”
“嗯?沒,我在黛山。”
李知返把手機舉高:“是不是聽見風聲了?山裡風大。”
陳白逐:“盤龍市還在下雨。”
李知返:“嗯,我看天氣預報了,未來一周估計都不會放晴。”
陳白逐:“長毛的小奶貓已經被人提前預定了,橘色的和白色的也已經找到領養,就剩下那隻有黑眼圈的了。”
李知返滑動照片:“哦,這隻啊,也很好,長的很特别。”
一窩小貓有四隻,除了長毛三花和橘貓白貓之外,還有一隻黑白色相間的,一隻眼睛周圍是黑色毛毛,看上去像個黑眼圈,有幾分滑稽相。
陳白逐:“那我就決定領養它了。”
李知返:“挺好,不過養貓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陳白逐:“嗯,在租到房子前可以先送回家讓我父母幫忙照看...對了,你有看新聞嗎?”
“什麼?”
“盤龍市...出現了很奇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