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也觸到了陸郴逆鱗,他冷笑一聲:“你管好慕容卿,讓她别一見我就眼巴巴的貼上來才是真。”
“你算哪根蔥!”
陸郴側頭,扯了嘴角話說得就是沖着氣死白一方去的:“康甯郡主,慕容卿歡喜的那根蔥,你可還滿意?”
話說到這份上要不是頌林拉着,勸着說這是翰林院,白一方就要動手。
不過白一方與陸郴本就不對付,這下梁子結得更深。
那糕點的事兒他打算哪怕掘地三尺也不再去問陸郴。
白一方前腳打馬走,後腳陸郴就告了半日的假。
靈澤知曉主子肯定是要親自去尋郡主,不過白家大公子言語太過分,可還管什麼。他這般想着,也就道:“公子,白家老大那般,咱還非得去嗎?”
陸郴緊抿着唇上了馬,面色極度難看:“閉嘴,何時輪到你來置喙主子的事兒了。”
言畢也沒管靈澤寒酥跟着,一個人先拆了馬車的馬,就上了街。
上京的布局乃是東富西貴,南貧北賤的格局。
陸郴腦子過了幾個慕容卿可能會去的地方,東邊西邊找遍了沒見人。
沒成想最後是在南邊的一處破廟門口看到了慕容卿和尤諾打扮成個掩耳盜鈴的滑稽模樣,正和個瞎眼道士攀談。
一見尤諾那樣子,陸郴邪火就不打一處來。
沒錯了,卿卿交好的幾人裡頭,杜若端莊守矩宋令儀沉靜穩重,隻這個尤諾,膚淺至極野蠻至極。
陸郴不用想都知道定是尤諾撺掇了卿卿跑出來,不知道琢磨了什麼壞事兒。
還敢往南邊跑,南北兩處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當真被人拐去,哪怕他和沈止一起找都不一定能找得到。
陸郴想及此,怒氣更盛,他隐忍着脾氣下了馬。
而慕容卿正聽那道士說:“這事兒聞所未聞呐,得開了天眼才能窺見是否有何蹊跷。”
尤諾趕緊問:“天眼怎麼開?我可能開?”
桂枝這會兒已是看見陸郴,使勁兒拽着尤諾袖子,尤諾不耐煩:“拉扯我做甚,有事兒你說就是了。”
“姑娘...郡主...”
兩人這才回頭。
慕容卿一回身就見着陸郴穿着常服朝這走,他該是着急,天氣這般寒涼,額角和鼻尖竟有了細密的汗。
且他闆着臉,周身那股子怒氣越近來就越覺得成了煞氣。
慕容卿知道這就是被逮住了,尤諾看陸郴這樣也怕,兩個人低頭一句話不敢說。
可後頭的瞎眼道士卻笑呵呵道:“來了位不簡單的公子呐。”
陸郴根本沒心思搭理那瞎眼道士,他先是看了眼尤諾,看她那老鼠見了貓的樣兒心裡那股邪火發不出去,隻對着慕容卿道:“你能不能不要給我添麻煩。”
這話尤諾不愛聽,即便是怕仍擡了頭梗着脖子道:“什麼叫添麻煩,我們帶了桂枝,桂枝有拳腳功夫,我和卿卿也不會往亂七八糟的地方去,能添什麼麻煩。”
陸郴并不理她,剛好後頭寒酥靈澤到了,直接讓他二人送了尤諾回了去。
看着那野蠻丫頭被送走,陸郴才作勢不管慕容卿轉身就朝着馬去。
慕容卿這會兒心裡正難受,小跑着到馬跟前扯了陸郴袖子:“我錯了...再沒下回...郴哥哥你别不管我。”
陸郴還是沒理她,直接上了馬。
慕容卿心裡一慌,眼眶不自覺就紅了,她擡頭望着馬上的人,手上還沒撒開那廣袖一角,她不敢言語,就那麼望着。
這會兒已是黃昏,估摸着時辰該是酉時一刻左右。
慕容卿還在嗫嚅着嘴想說話呢,肚子先叫了起來。
陸郴眼神無暖地看着她,直看得慕容卿後背涼飕飕,可最終陸郴還是朝其伸了手。
慕容卿立馬就笑了,她被陸郴拉上了馬,護在身前直接用披風給攏到了裡頭。
因她身量小,從外頭根本瞧不出來披風裡頭還藏了個人。
慕容卿心太大,見陸郴隻是沒言語這會兒還挺美。
十歲以後,她還是頭一遭離陸郴這般近。
她鼻子嗅嗅,也不知陸郴用得是什麼香,好好聞。
慕容卿忍不住離陸郴這般近的誘惑,剛好馬上颠簸也有了理由,她又想着反正以後自己要嫁給他,就挪了姿勢直接抱住了他的腰身兒。
陸郴身子略微一僵,馬上又被胸口處慕容卿的氣息熨軟了。他還是抿着唇,隻是再沒了剛才的氣煞冷硬模樣。
手勒緊缰繩,調轉馬頭。
原是要去白府的方向,就朝着西邊一處酒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