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橘和舅舅租的房子隻有兩間卧室,暫時隻能讓阿戊住在舅舅的房間裡。
她一邊領着敖戊進了舅舅的卧室,一邊向阿戊解釋道:“我舅舅是警察,所以經常要加班,晚上不回來住,阿戊你可以先睡他的卧室。”
敖戊有些擔心道:“别人睡你舅舅的卧室,他不會介意嗎?”
小橘搖搖頭:“不會的,舅舅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那好吧,謝謝你小橘。”敖戊暫時放下心思,隐去自己心中的一絲隐憂。
白小橘從一邊的衣櫃裡取出幹淨的床單和被套,和敖戊一起合力把這些東西換好:“好了,那阿戊晚安,幹淨的牙刷和毛巾放在洗手台下面的櫃子裡,你自己去拿吧。”
“小橘晚安,記得做個好夢。”
敖戊坐在房間裡,聽着小橘洗漱完回到她的卧室,這才悄悄起身去浴室洗漱。
他按照小橘說的取出幹淨的牙刷和毛巾,洗手台前放着一隻橘色的牙膏,是香橙味的,很好聞。
刷完牙,他用清水洗了臉,用毛巾擦幹,仔細看着鏡子中的自己。
他到底是誰呢?
還有臉上的這道傷痕,隐隐約約有些刺痛之感,他的失憶和這道傷痕有關嗎?
他忍着痛,拔下了傷口周圍的一片鱗片,鮮紅的血液瞬間湧了出來。
敖戊看向自己手心的這片鱗片,雖然他現在失去了記憶,但他依舊能确定這不是自己的鱗片,這些鱗片為什麼會長在他臉上呢?
敖戊一時間想得頭疼,放下毛巾回到房間。
他躺在充滿了陽光味道的大床上,閉上了眼睛。
也許等到明天,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吧。
-
濃稠的黑暗一點點向床邊湧來,敖戊躺在床上,緊閉雙目,眉頭緊鎖。
敖戊走在濃霧之中,伸手不見五指。
周圍是一片死寂,可隐隐約約又傳來窸窸窣窣的齧齒聲,像是肮髒的老鼠在黑暗中啃食着什麼東西。
霧色濃重,敖戊頂着厚重的水汽艱難向前邁步。
他不知道走了多久,隻覺得腳步沉重,已經沒有繼續走下去的力氣。
吼——
突然,一聲來自遠古的粗犷的獸吼傳來。
濃重的黑霧一下子被驅散。
一雙巨大的明黃的獸瞳如同探照燈,正在注視他。
“啊——”敖戊喘着粗氣,從噩夢中醒來。
陽光溜到床頭,捏着敖戊的半張臉,酥酥麻麻的,窗外傳來不知名的鳥兒清脆的叫聲,這是一個美好的早晨。
敖戊有些頭疼地在床上坐起身,揉着自己的後腦勺。
剛才的噩夢如同迷霧見到太陽一般瞬間消散,隻留下些許或明或暗的影子。
他努力去回想,卻已經記不清自己到底夢到什麼了。
無奈,敖戊起身,穿好衣服走出房間。
大片大片的陽光掉進沙發前的地毯上,客廳裡靜悄悄的,小橘還沒有起床。
敖戊進了衛生間洗漱,洗漱完,走進廚房,打開冰箱。
冰箱裡空蕩蕩的,隻剩幾紮啤酒和幾瓶冒着水汽的橙子汽水。
敖戊找出櫥櫃裡僅剩的半袋面粉,取了一些,閉上眼,在虛空中畫了一個圈,圈邊閃着盈盈的藍光,兩條成人手臂長的馬鲛魚從藍圈蹦進了水槽裡。
敖戊快速把魚拍暈,刮鱗取鰓,去除内髒,完整地取出雪白的魚肉。
再将魚肉放在砧闆上剁成魚糜,和面粉混合在一起,摔打成魚糜糊糊。
他取出平底鍋,熱鍋倒油,取了魚糜糊糊團成小團放進鍋裡,嘶啦一聲,魚餅的香味立刻迸發出來,敖戊看着時間差不多了,翻了個面,烤得金黃的魚餅在香味的加持下更加顯得誘人。
敖戊一連做了十幾個小魚餅,裝在貓貓形狀的白瓷盤子裡,顯得格外好看。
他剛把盤子和碗筷擺好,白小橘就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穿着小橘貓睡衣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她像是剛睡醒,聲音嬌嬌軟軟的:“阿戊,你做了什麼呀?好香啊!”
“我做了魚餅,小橘洗漱完快點出來吃早餐吧。”
“好,我馬上來。”
白小橘洗漱完坐到餐桌上,看着桌上的小魚餅深深吸了一口氣,贊歎道:“真的好香哦,阿戊你好厲害啊!”
敖戊笑笑:“有些調料我沒在廚房找到,小橘先嘗嘗看好不好吃吧。”
“好——”白小橘用叉子叉起一個小魚餅放進嘴裡,魚肉的鮮香Q彈混合着油脂的滿足感瞬間在嘴裡迸濺開來,仿佛置身于五彩斑斓的海底世界,白小橘有些誇張地驚歎,“阿戊做的小魚餅好好吃哦!阿戊好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