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馬車對于人來說,是一個更加舒适的交通工具,而對灰灰來說,隻是一個長得不一樣的負重,新的拉車位置和拉車夥伴都讓它有點不太适應。
“你們倆先磨合一下,一開始别跑太快。”北喬左右開弓,分别給扭過頭來的灰灰和紅紅喂了一根胡蘿蔔,再同時摸摸它們的脖子,時刻保證一碗水端平。
如果是原來的馬車,北喬完全可以晚一會兒出發,繼續在樓上享受天字房。但現在灰灰是第一天拉新馬車,紅紅也是第一天跟灰灰配合,總得留點時間讓它們适應一下,在彼此配合的過程中逐漸提高奔跑速度,提升趕路效率。
馬車就這樣磕磕絆絆地上路了,北喬斜坐在車前室上,駕車前往城門口,一路上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一般人拉車要麼用驢要麼用馬,驢馬混用的情況基本上是不存在的。
用驢的人家一般買不起馬,用馬拉車的人家則覺得用驢有失身份,有資格用好幾匹馬的人家喜歡湊齊一排同色的馬……總而言之,像北喬這樣驢馬共用的情況基本上是沒有的。
一路目送馬車遠去的路人:這是家裡突然發财買得起馬了,還是突然破産養不起兩匹馬了?果然還是後者吧?啧啧,可憐人啊!
被人在背後念叨的北喬:“阿嚏!奇怪,為什麼會着涼,夜裡明明蓋了被子。”
離開臨碣城,北喬抖抖缰繩,示意灰灰跟紅紅逐步提高奔跑速度。
“快一點,再快一點……拐彎的時候慢一點,好……”在北喬的指揮下,灰灰跟紅紅配合得很不錯,拖着車廂拐彎的時候也沒有翻車。
就在北喬第二次駕車降速拐歪的時候,幾個持刀土匪從路邊的大樹後跳了出來:“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我滴個媽呀!”
北喬放下袖子擋住袖箭,一甩缰繩:“駕!”誰耐煩聽你說完台詞?
被箭射中發髻釘在樹幹上的土匪:“……特麼的!”明明長着一張小白臉,為什麼射箭的時候這麼兇!
跳出來的土匪一共有兩人,一個被釘在樹上,另一個不等北喬瞄準,就被拴在後面的舊車廂迎面砸中,整個人倒飛出去,手裡的刀也脫手了。
“袖箭用起來挺方便,可惜箭貴啊……”北喬搖搖頭,把腰間的鞭子抽出來,随手一甩,正中刀柄。
痛失武器的土匪:“我的刀!搶劫啦!”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為什麼會有人搶土匪啊!這還有天理,還有王法嗎!
哦呀,土匪也會喊搶劫啦。不過,這把刀搞不好會是什麼命案的兇器,還是不拿了……拿到刀的北喬掏出手帕在自己碰過的地方擦了擦,打算等駛出一段距離之後把刀就地掩埋丢棄。
看着刀被擦來擦去的土匪:“你特麼居然還嫌棄我的刀!”
北喬面無表情:不然呢?當土匪很驕傲?
“嗷什麼?趕緊過來幫忙!”另一個土匪費勁兒地撕扯着自己的頭發:怎麼釘得這麼緊,可惡!
北喬沒有搭理這兩個土匪,駕車繼續前進。灰灰跟紅紅配合默契,拉着馬車越跑越快,越跑越快……
“救命啊!有沒有人啊!”就在北喬專心趕了一段路後,路旁不遠處突然傳來了呼救聲。
看了看草叢裡明顯已經被砸到報廢的馬車,北喬目不斜視充耳不聞,灰灰和紅紅也沒有停下前進的腳步。
“有沒有人啊!我出錢!”
“唏律律!”灰灰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一眼,又扭頭看向北喬。紅紅察覺到灰灰的步子亂了,跟着調整了一下步伐,随後轉頭看向灰灰:怎麼了?
“灰灰,你能聽懂?”養驢養了這麼多天,北喬頭一回知道它是個愛财的驢,但是……
“不行,不能去,不确定是不是陷阱……”
“你怎麼一點善心都沒有?還不如你家的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