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到公司,時秋白在沈星嶼的辦公室裡看見被整理的整齊的箱子,微微皺眉。
“姐姐,你要離開了嗎?”她小心翼翼地,有些忐忑。
沈星嶼正在發呆,聽見聲音回過神,啊了一聲,“有這個計劃,但應該沒那麼快。”
許是覺察到她的不安,沈星嶼安慰,“你放心,我離開之前,會安頓好你的。”
時秋白認真地盯着她看了一會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公司裡沒有安排,沈星嶼就繼續做着自己的事情,早出晚歸,安排時秋白的工作。
而宿歡那邊,一直在等着沈星嶼的電話。
可是手機放在面前半天,響起時隻有秦淼的短信。
秦淼:雜志那邊的合同已經簽好了,七月中去拍。
宿歡:知道了。
宿歡拿着手機看了半晌,又打出一行字。
宿歡:沈星嶼那邊……
她的手指動了下,删掉了所有的話。
當天拍攝完廣告,宿歡坐車回了公司。
原本和秦淼約定好談論雜志的細節,鬼使神差地,她走進到了沈星嶼的辦公室門口,裡面傳出沈星嶼和時秋白的對話聲。
“姐姐,爸媽讓我問你,今晚有沒有時間回去吃飯。”時秋白抱怨,“你上次沒去,媽媽念叨了我好久。”
“好了,今晚沒事,我可以過去。”
“好耶!那我現在就跟媽媽說!”
宿歡猛地推開門,看見時秋白正靠在沈星嶼身邊,拿着手機給她。
“媽媽說,要跟你說話。”
沈星嶼不尴不尬地拿着手機,笑得勉強。
隻是話還沒說出來口,手機就被人拿走,挂斷電話,扔回進時秋白的懷裡。
兩人一起轉頭,看見面前的宿歡。
“宿影後?你幹什麼!”時秋白炸了毛。
宿歡沒說話,看向面前的沈星嶼,氣定神閑,“你隻是她的經紀人,又不是你的監護人,沒必要和你的家屬有太多的牽扯。”
宿歡說着,收斂了氣勢,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雙腿交疊。
站在宿歡面前的時秋白氣紅了眼睛,咬着唇,可憐兮兮地看着沈星嶼。
“姐姐……”
她的聲音哽咽,帶着委屈的哭腔。
沈星嶼安撫性地拍拍她的手,“宿影後,你過來怎麼也沒提前說一聲?”
聞言,宿歡的目光轉移到她臉上,像是聽見什麼笑話一樣,哼笑出聲。
“以我們的關系,我和你見面,難道還要預約嗎?”
“我們什麼關系?”沈星嶼反問。
“我們……”宿歡張了張口,說不出話。
兩個人在一起的事情隻有她們自己知道,甚至連張照片也沒有。
加之兩個人之前的關系,就算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的。
一旁的時秋白哼笑一聲,小聲嘀咕,“裝什麼熟啊,不就是你把姐姐排擠走的嘛,真虛僞!”
沈星嶼眼瞧着宿歡已經生氣,怕她報複時秋白,搶先一步開口。
“時秋白,你胡說八道一些什麼?還不趕緊道歉!”
時秋白有些不服氣,但迫于沈星嶼的壓迫,隻能不情不願地道歉:“宿老師,對不起。”
沈星嶼面色稍霁,笑着說:“秋白年紀還小,如果說錯什麼話,還請你多多見諒。”
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宿歡再發作就是得理不饒人了。
她的維護讓宿歡的心有些酸脹,這從前是她才有的待遇,可現在被維護的卻是其他人。
沈星嶼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繼續問:“還沒問,宿影後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宿歡看向時秋白。
沈星嶼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立即說:“她是我的藝人。”不是外人。
宿歡聽懂她的弦外之音,手指蜷了蜷。
她想了好一會兒才開口:“生活助理的事情是我考慮的不周到,你回來繼續做我的經紀人。”
沈星嶼微撩雙眉,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宿歡,我不會再做你的經紀人了。”
【逼得急了,老娘直接辭職!反正錢已經攢夠了,去他丫的攻略,去她丫的宿歡!老娘都不伺候了!】
【你要是走了,時秋白呢?畢竟現在留下可都是為了她。】系統悠悠問。
【大不了違約金我出,将秋白安排給我信得過的經紀人。隻要宿歡不對她出手,她就能在娛樂圈走下去。】
宿歡看着她,抿的唇色發白。
半晌,她才垂下眼眸,掩住了眸底的慌亂:“你......你不必急着告訴我,我明天要出國,你可以多考慮兩天。”
宿歡說完,幾乎落荒而逃。
沈星嶼詫異地看着她,滿心疑惑。
她怎麼不記得她出國的通告?
難道是秦淼新給她安排的?不過最經國外好像是有一場秀。
沈星嶼沒當回事,轉頭看向還站在一旁的時秋白。
她眼睛通紅,眼淚要掉不掉的模樣,看着很是可憐。
沈星嶼無奈笑笑,“别哭了,又沒什麼事。”
時秋白嘴一撇,那淚珠晶瑩閃亮地沿頰滾落,一串串的像紛亂的珍珠。
她嗚嗚咽咽,“姐、姐姐,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沈星嶼一下子呆了,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隻能抽了紙巾給她。
“你哭什麼?快别哭了,明天有個雜志要拍,哭腫了可不好看。”
她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時秋白哭得更兇了,上前兩步撲進她懷裡,摟着她的腰,語不成聲。
沈星嶼支棱着兩條胳膊,手足無措地拍拍她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