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錦程感受他的力道,确實能夠幫自己緩解頭疼,有心想勸他離開,但說了幾句單易辰就像是沒有聽見一般,卞錦程輕呼出一口氣,便隻能由他去了。
“我已經好些了,多謝殿下。”不過一會兒,卞錦程擡手拉住單易辰,“隻是我酒量尚淺,今晚又喝了不少了,怕是無法再陪殿下喝上幾杯了,若是殿下有雅興,不如去找别人的好。”
“那不成。”單易辰聞言,并不在意的一笑,走到他面前扯了個凳子坐下,盯着他有些迷蒙的眼睛說,“别人都不知道我是裝病,都怕跟我喝出事情來,沒一個敢跟我喝酒的,我今晚在宮裡的家宴上可是滴酒沒沾。”
卞錦程聞着他說話時傳過來的酒味,對他的話也是一個字都不信。
這人臉皮比想象中的厚,無論如何都勸不走,卞錦程感覺更加頭疼了,擡手剛想揉一下額頭,突然想到什麼放下手,兩人便相顧無言的坐了會兒。
單易辰倒是并不在意,将手放到桌子上托着腮盯着美人瞧不夠,一寸寸的從卞錦程臉上掃過去,卞錦程則滿腦子想着怎麼将人打發走。
“幹什麼?”
卞錦程突然感覺到那人的靠近,心下意識快速跳動幾下,不動聲色的後撤。
單易辰摁着卞錦程的手不讓他逃開,幾乎臉對臉的靠在一起,彼此的呼出來的氣都能感覺到,讓卞錦程下意識屏住了呼吸,卻聽他另一隻手羽毛一般輕輕拂過卞錦程的眼角,喃喃道:“你這裡好像有一顆痣,真可愛。”
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的關系,僅僅是短短的一句話,卻讓卞錦程血氣上湧,臉色頓時漲紅。
心亂如麻的卞錦程猛地将人推開,單易辰正盯着那顆痣,并沒有注意他的動作,手上的力氣也因為分神松了些,竟然就被他推開并且還摔到了地上,兩個人一時間都有些愣。
卞錦程剛想說什麼,就聽外面傳來三木敲門聲和說話聲:“少爺,您睡着了嗎?我給您端醒酒茶來了。”
卞錦程心裡正亂着,失去了往日的冷靜,聽到突如其來的聲音下意識将單易辰推搡着藏了起來,急匆匆往外走,路過單易辰之前坐的凳子的時候還絆了一下,又抓緊将凳子放到原來的位置,才将門打開。
聽到身後那人控制不住的笑出聲,卞錦程吸了口氣,卻顧不上找他算賬了。
外面的三木沒聽到聲音,以為卞錦程已經睡了,想到端湯時李嬷嬷的囑咐,也擔心少爺醉着睡了明天起來會頭疼,剛想推門将人喊起來喝醒酒湯,就見面前的門突然打開了。
“把湯給我吧。”卞錦程伸出手,三木下意識将手裡的托盤遞過去,手上一輕,上面的碗已經被卞錦程拿過去了。
“少爺,您沒睡啊?剛才我叫您沒應,還以為您睡着了呢。”三木納悶道,“既然您沒睡,應一聲我給您端進去不就行了嗎?您怎麼親自來開門了?”
卞錦程喝湯的手一頓,也覺得自己有些傻,沒應他的話,喝完醒酒湯,将碗放回去,道:“時候不早了,你先去睡覺吧,不用進來伺候了。”
三木更納悶了,說:“您不是說等會兒醒醒酒要沐浴嗎?廚房裡的水都快燒好了,怎麼又不洗了,您可從來沒有帶着一身酒氣睡覺過,您這麼愛幹淨,帶着一身酒氣睡,您得有多難受啊?”
卞錦程确實沒有辦法帶着酒氣睡覺,正好這也是打發單易辰的好借口,他嘴上再不正經,自己都要沐浴了,他還能真的留在這裡等他沐浴完嗎?
所以在三木疑惑的目光中,卞錦程淡定道:“嗯,等會兒讓人将熱水送過來吧,不過時間确實晚了,你不用進來伺候,我很快就洗完,你明天再來收拾就行。”
卞錦程洗澡是不用别人在旁邊伺候着的,隻偶爾洗的時間長了,進來添點熱水,洗完後收拾一下浴房就行,基本上都是三木跟四又輪流做的,有時候時間晚了,讓三木跟四又第二天再收拾也不是沒有這種情況的。
三木也沒有覺出什麼不對勁,“哦”了聲,道:“那您早點休息。”
說完就轉身走了,走的時候還嘀咕呢,少爺的臉怎麼這麼紅,少爺之前喝酒也不上臉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