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淮嘀咕:“油嘴滑舌。”
宋溫峤眼神柔和問:“不怕我是鳐獸嗎?”
“鳐獸沒有心,它是怪物,它隻想控制我,它不會像你一樣珍惜我。”秦少淮的心境是前所未有的甯靜,水潤的眼眸清澈無垢,宋溫峤幾乎可以在他的瞳孔中看見自己的剪影。
鐘擎遠遠看着兩人,思考了一會兒後,若無其事走了過去,笑說:“蕭嶼滿口謊話,真不是個東西,阿鸩怎麼會是鳐獸呢,笑話。”
葉荟清忿忿不平道:“這裡就你沒揍他,不夠義氣。”
鐘擎清清嗓子說:“我是文弱書生嘛。”
葉荟清隔着羽絨服抓了一把他的胸肌,鐘擎拍開他的手,和他鬧了一會兒。
消停後,葉荟清認真說道:“什麼鳐獸,什麼PID,回去之後都要告訴我,我們是一家人嘛,不能瞞着我,也許我能幫上忙呢?”
秦少淮含笑點頭。
鐘擎附和道:“大家都是朋友,有需要盡管開口。”
秦少淮笑問:“我跟你算是什麼朋友?”
“愛屋及烏嘛。”他指指宋溫峤,又指指葉荟清,“這個屋或者那個屋。”
葉荟清哈哈笑:“鐘大嘴皮子。”
宋溫峤笑了笑,伸了個懶腰說:“走吧,去吃宵夜。”
鐘擎跟上去:“也不是不行啊,剛才那頓我已經消化了,是不是你請客?”
宋溫峤:“廢話。”
葉荟清大聲說:“我要吃小龍蝦!”
鐘擎說:“燒烤也不錯啊。”
秦少淮嘀咕:“我想喝粥。”
宋溫峤回頭朝他笑:“那就喝粥。”
“切~”“切~”
*
蕭嶼坐在沙發裡抽煙,丁陵安慰他:“你今天就是被人拆穿了心情不佳,所以沒有發揮好,正常情況下,你跟姓宋的四六開。”
蕭嶼惡狠狠瞪他。
田無酒坐在旋轉椅裡,雙腳架在桌子上,懶洋洋道:“蕭嶼,我不管你什麼想法,咱們手上不是隻有鳐獸一樁案子,明天我把魅妖運送回總部,來回估計半個月,秦少淮的事情你們自己看着辦吧。”
丁陵突然一個激靈,想起宋溫峤和他說過的話,他不着痕迹坐回椅子裡,口氣随意道:“那西郊實驗室挺隐蔽的,咱們是不是在宋家有線人?”
田無酒翻閱着手裡的文件,頭也沒擡,“蕭嶼,問你呢。”
蕭嶼粗聲粗氣應了一聲,“廢話!”
丁陵随手摸了張紙,拿着馬克筆在上面勾勾畫畫,淡淡道:“好厲害啊,魅妖的案子發生得突然,隊長太有先見之明了,提前往宋家放眼線,花了不少經費吧。”
屋子裡突然安靜了下來,田無酒斜眼瞥向沙發裡的蕭嶼。
蕭嶼身體僵硬沒動。
死寂一般。
良久之後,蕭嶼垂頭喪氣,聲音喑啞道:“宋溫峤出現得太突然了,我以為他是鳐獸,沒想到誤打誤撞,眼線用在了魅妖案上。”
沒有人回答他,壓抑的氣氛沒有半點緩和的迹象。
最後還是田無酒先開了口,他收回視線,淡然道:“我看你是喜歡上了秦少淮,整天和宋溫峤較勁。”
蕭嶼沒吭聲,視線死死地盯着田無酒的側臉。
田無酒笑道:“這一場你雖然輸得一敗塗地,可魅妖這樁案子上你略勝一籌。”
蕭嶼喉頭哽動,一口氣抽完了最後半根煙。
丁陵呼吸急促,起伏的胸膛出賣了他的情緒,他意識到蕭嶼在看他,他艱難地扭動脖子,對上一雙如鷹隼般銳利的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