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師傅我們會在這裡冷靜冷靜的,謝謝您。”潘大海連聲道謝。
司機一步三回頭,最終給他留了個号碼:“你們要是不想去了,想返回了就打我電話,我免費來接你們一趟。”
這下,其他幾人也跟着道謝,好不容易把操心的司機送走了。
姚簡感慨:“村裡人真淳樸善良啊。”
聞言,林殊斜眼看了他一眼,然後冷笑一聲。
姚簡:“???”
南桑對他笑笑,走到一旁,問林殊:“怎麼着?繼續走還是先就地紮帳篷?”
林殊擡手點了點胸口,他胸口的衣服突然鼓動了幾下,然後那個鼓包一路向上,一隻耳朵奇大的白色老鼠出現在林殊的肩頭。
“卧槽,這是啥?林大師這是老鼠嗎?”姚簡驚奇地湊上去。
“這好像不是老鼠,它身上有很重的陰氣。”周隴說道。
周隴打量了一眼,突然眼神一怔:“這是……鬼侯嗎?”
姚簡:“鬼侯?是什麼東西?”
林殊點點頭:“它是鬼侯,一種可占蔔的陰物。”
說完擡指點了下小白鼠的腦袋:“去,别整天白吃不幹活。”
那小老鼠動了動耳朵,然後兩隻前爪握在一起,兩眼一閉,瞬間消失了。
“嗯?去哪了?”姚簡扭頭一頓找。
突然“铮”的一聲,姚簡立馬扭頭。
隻見潘大海懷裡突然多了一把琵琶。而潘大海正面無表情地撥弄着琴弦。
琴聲空靈,在漆黑的山路上顯得蕭瑟陰森。但在場的都是道家的修士,衆人隻覺得新奇。
姚簡:“這是?”
方逾白:“這是附身占蔔。”
南桑笑了下:“占蔔啊,那問我不是一樣嗎?”
方逾白看她一眼:“若是你爺爺在,倒是可以問他老人家。”
南桑露出招牌微笑:“方同學,我覺得你在看不起我?”
方逾白不再說話,靜靜地看向潘大海。
潘大海邊彈邊唱:“窒惕,此行中吉,終兇。”
唱詞說完,潘大海也停止了撥弄手裡的琵琶。
一時間寂靜無聲。
顯而易見的,這個占蔔唱詞衆人都聽明白了。一時間姚簡幾人臉色有些不好看。
林殊沉默了片刻,問:“此刻可否前行。”
潘大海撥了下琴弦:“無解。”
林殊:“村子何時出現。”
“未知。”
氣氛更凝重了。誰也沒說話。
林殊擡了下手,潘大海猛地一抖,然後身體一軟就要癱倒在地。一旁的張楊超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潘大海才沒倒下。
鬼侯又回到了林殊肩膀上。
幾人都沉默着,過了良久,南桑突然笑了下:“方同學,你看,這鬼侯也沒占蔔出村子什麼時候出現啊。跟我半斤八兩。”
鬼侯聽了,立馬揮舞着兩隻爪子沖南桑一通吱哇亂叫。
方逾白沉吟道:“自古有占蔔能力的神物陰物不多,鬼侯的能力是可占蔔人間之事,且絕不會弱。鬼侯沒測出來,那說明,這個村子沒有規律可循,不受人間律法因果可控。”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姚簡憂慮道。
林殊走到潘大海身旁,擡手在他額頭上一拍,潘大海驟然清醒。
“怎麼了怎麼了?我這是啥情況?”潘大海看自己坐地上,身邊圍了一圈人,頓時一臉懵逼。
林殊瞥他一眼,然後又将目光落在一直沉默不語的宋濯身上:“宋濯,你跟潘大海回去,其他人,現在也還有回頭的機會。”
宋濯看了他一眼,搖搖頭:“我不回,潘大海你自己回吧。”
“回什麼?怎麼好好地要讓我回去?”潘大海更懵了。
林殊看着他,說:“鬼侯剛剛占蔔,此行大兇。”
林殊這話一說,相當于把大家不願意面對的事實再次暴露出來,讓他們直面現實。
潘大海也明白了剛才的情況,他爬起來,都沒多想,直接說:“回什麼回?那當然是林大師在哪我就在哪。”
“所以大家好好想,不想去的,可以聯系剛剛那位司機。”南桑微笑着看着林殊,“反正我不回。”
方逾白看向林殊:“不回。”
周隴笑了下,表态道:“我已經答應師尊了,我可不會打退堂鼓。”
其他人都不回了,姚簡和張楊超哪怕剛剛有一絲的退意,此刻也隻得點頭表示一起去。
林殊的目光在衆人臉上掃了一圈。
這種豪情壯志的場景,大家都以為林殊要感動唏噓一番,再不濟也要說點什麼漲士氣的話。
誰知,林殊看了他們一圈,然後冷笑了一聲。
沒錯,冷笑啊。
冷笑完竟然還留下一句:“自不量力。”
姚簡,張楊超,周隴三人:“……”
這啥操作?
宋濯低笑,然後轉身跟上林殊。
南桑看了一眼方逾白也跟着聳聳肩。
潘大海拎起包追着林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