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這是怎麼了?
還沒想明白,他眼前一黑就昏過去了。
林殊再次睜眼,有些茫然。
頸部的刺痛仿佛還在,心裡的那種不适感似乎也沒消退。當時的小林殊不懂,現在的林殊是知道的,剛剛的黃鼠狼是被他身上的魔氣侵蝕了。隻可惜當年他并沒有發現自己的異常,那當年的宋濯呢?
他怔愣半晌,突然啧了一聲。
“這小畜生,真是奇怪。”
小畜生當然是宋濯,小時候竟然撲到他身上替他擋那黃鼠狼,命都不要了,怎麼後來也是他挖了他的心呢?
就因為後來知道他是魔了嗎?
林殊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突然一個低沉的聲音自耳邊響起。
“你在說什麼?”
林殊一頓,猛地扭頭,一張放大的俊臉貼在眼前。
小宋濯的小苦瓜臉和眼前這張溫和的臉重疊在一起,林殊一時都沒反應過來,隻愣愣地看着對方。
“睡懵了?”宋濯又低聲問了一句。
林殊這才猛地回神,頭往後仰了仰:“……你湊這麼近幹什麼?”
宋濯無辜道:“你剛剛突然就暈倒了,我這是扶着你。”
暈倒?
林殊快速地回想了一下剛剛的情況,然後他迅速擡頭問宋卓濯:“現在是在鬼蜮裡?”
宋濯揚起眉:“不然?”
林殊擡起手,猛地掐了下宋濯的臉,自言自語道:“有溫度,軟的,是真的,我也能動,不是夢?”
“什麼夢?”宋濯捂着臉皺眉道。
“我……”林殊剛想說話,一道尖銳的聲音打斷了他。
“卧槽,林大師宋總你們在幹什麼?”
林殊扭頭一看,是潘大海那一群人。
看來剛剛的才是夢了。
“林大師,你們打鬼需要手……手牽手嗎?”潘大海又急切地問道。
林殊皺眉:“什麼?”
他低頭一看,果然跟宋濯的手握得緊緊的。可能剛剛暈倒後忘了撒手了。在衆人或奇怪,或暧昧,或打量,或憤怒的神色下,林殊自然地松開了宋濯的手。
林殊:“他膽子小,比較害怕,我就勉為其難牽着他。”
宋濯配合地笑了:“嗯,我吓死了,多虧林大師保護我。”
潘大海:“……”
不要臉。
而他怎麼發現宋大佬的嘴巴是腫的?!
南桑:“……”
真是裝逼的一把好手啊。
馮窦:“……”
狂拽吊炸天的玄學大師和他的霸道小總裁,好好磕。
聽潘大海提到打鬼,林殊也突然反應過來了,他往四周一打量。
那些野鬼呢?還有那孫家的四隻鬼怎麼都不見了。
“天亮了?”林殊疑惑道。
“天亮?沒有天亮。”馮窦嘀咕一句。
林殊:“什麼意思。”
南桑面色凝重:“按道理說這個時間應該第五個白天都到傍晚了,但是太陽沒出來過,一直黑着。”
一直黑着?
那那些鬼怎麼會消失?
“這地上有東西!”潘大海驚呼一聲。
他把東西撿起來以後,才發現這個不就是那種主線鬼被滅了後掉下來的線索紙條嗎?
這裡有幾個?
卧槽,有四個。
其他人也驚了,看向林殊的眼神都帶上了一絲狂熱,馮窦更是驚呼出聲:“林哥,你殺了四隻主線鬼?”
四隻主線鬼?
怎麼回事?
他根本沒打算再殺孫家那些鬼,因為怕線索沒找到,而引來鬼蜮的徹底崩塌。
但潘大海手裡的一堆紙條也是實打實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倏地扭頭去看宋濯,宋濯卻點了點頭:“你昏倒後突然爆發出一股力量,我不知道怎麼拉住你,所以,那些鬼全死了。”
林殊:“……”
真的假的?他怎麼什麼印象都沒有。
他之前每月十五都是在三塗川,到底會不會爆發什麼力量他也不清楚,或許這次是因為一直牽着宋濯的手沒放的原因?
林殊這邊陷入沉思。
那邊幾人分别打開了線索紙條。
孫小海,死亡時間民國二十三年六月十九日,死于……
孫小剛,死亡時間民國二十三年六月十九日,死于……
吳娟,死亡時間民國二十三年六月十九日,死于……
孫有志,死亡時間民國二十三年六月十三日,死于楊岩峰,孫小海,孫小剛,孫慧。
這四張紙條的線索讓衆人都震驚了。
害死孫有志竟然孫家人人都有份,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一個都沒落下。
隻是那楊岩峰又是誰?
衆人面面相觑,正疑惑間,宋濯說道:“楊岩峰應該就是醫生。”
南桑擡起頭:“你怎麼知道?”
宋濯:“于誠的賬本裡有記錄過,楊岩峰采購一批藥材,這都是由孫家去采購的,采購藥材的隻能是醫生。”
南桑豎起大拇指:“請問咱倆你看的是同一本賬本嗎?”
宋濯笑了下:“隻有那麼一條,你可能沒留意。”
南桑翻了個白眼。
“現在,孫小剛,孫小海,于誠,吳娟都是死于民國二十三年六月十九日,由此可見這一天會不會就是滅門案那天?”馮窦又開動了他的小腦筋。
林殊點頭:“就是這天,這天也是孫有志的頭七。”
潘大海問:“那這些人死于未知,這個未知是孫有志頭七回來報仇嗎?”
“不一定,你們忘了還有一個鬼新娘。”方逾白道。
潘大海:“不對,可能是兩個鬼新娘,馮先生不是也看到一個嗎?”
馮窦撓撓頭:“我也不确定啊。”
“那好辦,隻要把那鬼新娘引來幹掉,那紙條一掉,就齊活了。”潘大海兩手一拍。
“怕是來不及了。”南桑低語一句,就擡頭向上看。
衆人也跟着往上看,這一看,皆是面色一變。
還未多做反應,一陣地動山搖晃得衆人都站不穩。
“哈哈哈哈~”
随着一陣笑聲,一個紅色的身影驟然出現在一樓的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