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藍色的閃電将惡鬼直接釘在地闆上。
“啊——!!!”
惡鬼發出痛苦可怖的叫聲!
那道雷至少持續了10秒鐘,在雷擊下,惡鬼散發出陣陣黑煙。
等雷光消散,地闆上隻剩下一坨黑黢黢的東西,一動不動。
不管是方逾白還是馮窦都松了口氣。
然而這口氣還沒松徹底,方逾白瞳孔猛地一縮,隻見那坨焦黑開始蠕動,慢慢,長出四肢,慢慢地恢複了原貌。
怎麼恢複得這麼快?!
不待方逾白反應,那惡鬼如閃電一般撲了過來。
方逾白避閃不及,那惡鬼的利爪在他胸前抓出五道又深又可怖的血痕。那血痕流出黑紅色的鮮血,還冒着汩汩黑氣。
這個惡鬼竟然更強了?
惡鬼打得方逾白措手不及,直接掐住了方逾白的脖子,将他高高舉起。
見此情景,馮窦臉色煞白,都快吓尿了。
但是此刻卻突然聽見一陣“咯啦啦”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刮在木闆上。
馮窦愣了愣,一開始以為自己聽錯了。
但是沒一會兒他又聽見了。
聲音就是從他身前的棺材裡傳出來的。
“!!!”
馮窦反應迅速,他忙退了好幾步。也就是在他退開之後,他眼睜睜地看見一隻慘白枯瘦像雞爪一樣的手從剛剛方逾白推出的那個縫隙裡伸出來。
然後,棺材闆在那隻手的力道下,慢慢地……縫隙越來越大。
裡面的東西要出來!!
馮窦要哭了。
他再看了眼被勒在半空中,臉都青了的方逾白。
操,這他媽可真是破屋更遭連夜雨,漏船又遭打頭風。
禍不單行啊。
吾命又要休矣!!!
方逾白臉色通紅,青筋爆出,他眼珠子艱難地動了動,顯然,他也留意到了。
方逾白使出最後一絲力氣,将手中的太虛劍刺進了惡鬼的身體内,但惡鬼不為所動。
方逾白,擡起左手,慢慢地握在自己的右手手腕上,他閉上眼,用力一拉,殷紅的手串墜落在地。
緊接着,馮窦瞪大了眼睛,他看到了讓他畢生難忘的一幕。
*
鬼蜮的黑夜讓人透不過氣。
二樓某間房間内縮着三個人,正是潘大海,南桑,孟恬三人。
在鬼蜮的太陽落山前他們轉而進了這間屋子。這間屋子倒是沒看出什麼異常,裡面沒有鬼怪。
房間布置像是一間客房。
潘大海本來在想是不是沒人住。畢竟有錢人家空客房可多了。
但細細搜索下來,他們竟然還搜到一些東西。
一隻珍珠耳環。
珍珠有一半都染了暗紅色的印記。
看到這隻耳環時,潘大海就懷疑這印記是血迹,所以他死活不肯碰。孟恬也臉色蒼白,最後是南桑無所謂地直接揣進了口袋。
另一樣東西,是一份财産贈與書。
内容大概為“自願将自己所有财産贈與xx”。贈與人是孫慧。時間為民國二十三年六月七日,遺憾的是,被贈與人的姓名看不清,那一塊像被水漬暈染過,墨迹糊成一團。
看得南桑直呼也太巧了。
三人圍着研究那個名字到底是什麼,畢竟這一看就像一個重要線索,這個人到底是誰?為啥這個孫家的孫慧願意把财産轉讓給這個人?
孫慧是被逼的嗎?
畢竟誰會不要錢啊?
那這個人會不會就是兇手?
三人越推理越起勁時,突然聽到一個聲音。
“咚……咚……咚……”
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敲門闆。
三人頓時噤聲,豎起耳朵聽。
“咚……咚……咚……”
聲音再次響起,的确有人敲門。
潘大海慌了,滿臉驚恐,他現在一聽敲門聲就有應激反應。他連連後退,一直退到了其他兩個女人的身後。
孟恬:“……”
南桑一個飛眼過去。
潘大海雙手合十,連連告饒:“我現在都Pdst 了,我好怕那個鬼新娘又來找我。”
南桑不屑地輕嗤一聲。
然而,就在這時,令潘大海恐懼,令南桑倍感熟悉的歌聲響起了,幽怨陰森可怖。
南桑:“……”
潘大海:“!!!”
他嘴賤啊,就不該亂說話,那鬼新娘果然來了!
潘大海哆哆嗦嗦地說:“南小姐,小棺材是不是……不在你這?”
南桑默了下才道:“嗯……在宋總那。”
“那……那這屋裡有沒有什麼是她怕的啊?”孟恬也要哭了。
南桑沉默。
“呵……呵呵……那,那這位倒挺有禮貌的,還敲門。”越說越難受,潘大海面色慘白,“我們要不要從窗戶翻出去?”
南桑:“這可是二樓,即使我行,你摔個半死,人家孟小姐也不行啊。”
潘大海沒說話。
南桑歎了口氣,走到那個門闆後面,定定地看了下,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符紙拍在門闆上。
“這是我為數不多的符了,希望你能多頂一會兒吧。”南桑自語道。
那張符貼上去後,門外似乎突然一下子沒了歌聲,仿佛有一陣腳步聲,但腳步聲在向遠處走去。
直到聽不到腳步聲,南桑才轉過身。
但他卻看見她身後的孟恬雙眼含淚,面色蒼白,全身都在發抖。
南桑走上前去,低聲問道:“你怎麼了?”
“南……南小姐,那裡……”孟恬頭都不敢擡,隻顫顫巍巍地伸出一個手指指向不遠處。
南桑看過去,突然瞳孔一縮。孟恬指的方向正是潘大海所處的位置。
而此刻潘大海正對着一面鏡子,然後像女人一樣在梳妝打扮。
南桑眼看着潘大海拿出一個珍珠耳環往耳朵上戴上!
南桑一驚,往口袋一摸,那耳環果然不見了。
那邊潘大海戴上耳環,慢慢地左右打量着鏡子。這時南桑看見了鏡子裡潘大海的臉,青色的,陰森的……
潘大海的目光跟她對上,他揚唇一笑,輕啟嘴唇,詭異的歌聲從他口中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