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高級私立醫院診療室内,一個年輕的男人躺在診療床上,他上半身赤|裸着,身上貼着一些電極貼。本該非常正常的景象卻因為兩處讓人覺得詭異異常。
室内不僅站着醫生,竟然還有兩個年紀較長的道士。
而躺在床上的男人更是恐怖,他身上畫滿了不知名的紅色符咒,而心髒外的皮肉竟然被劃開了,隐約能見到那心髒在規則地跳動。
一旁的一位道士正将一瓶黑色的液體倒入男人胸口大開的洞中,那黑水一接觸心髒便依附在心髒上,仿佛天生是一體一般,慢慢融合,但融合速度不快,那老道隻倒了一點點黑色液體,那皮肉卻肉眼可見地快速愈合了。
守在一旁的醫生立馬上前,鋒利的手術刀又在原來的位置剖開。
就這樣反複三次才将那瓶液體倒完。
傷口再次愈合,男人身上的符咒蓦地閃出紅光。
男人睜開了雙眼。
陰冷,邪肆,眼底沒有任何溫度。
那是一雙深紅如鬼魅的眸子。
*
景翠園的占地面積不小,四十幾套别墅要溜達完也要不少時間。兩人一鬼跟着小女孩又走了20分鐘,那小女孩才停在一棟42号的别墅面前。
林殊道:“就是這了。”
此時,快淩晨2點了,42号别墅黑洞洞的,要麼沒人,要麼在熟睡。透過鐵藝的院門能看清院内的結構,左側是個花園,右側是地下車庫入口。
張慶豐女兒的靈識正往地下車庫飄去。
林殊不作他想,繼續一躍而過:“走。”
然後找到門鎖,如法炮制地給潘大海開了門。
潘大海:“……”
林大師真是越來越順手了,還好他們是隐身狀态,不然被監控拍到豈不是就成了小偷了?
下了車庫,潘大海卻松了口氣,今晚上最幸運的事是這家車庫沒有裝電動門,不用再一次琢磨開門的事了。
車庫裡停了好幾輛豪車,小女孩的靈識最終停在了一輛黑色的vantage的後備箱後,那裡正蹲着一鬼,正是張慶豐的女兒樂樂。
那輛vantage的車牌為申A.66666
張慶豐盯着那輛車,那兩行血淚又開始流出來了,但好在這次沒有立馬暴走,它徑直走過去,一把抱住樂樂,小姑娘神情有些懵懂,但沒一會兒發現抱住它的人是爸爸,便開心起來,鬼氣森森地小臉露出笑容。
林殊和潘大海看了一會兒,潘大海有些繃不住,這種父女相逢什麼的向來讓人動容,更何況還是這種死後相見的情況。
潘大海走上前去,繞着車轉了一圈:“屍體會在車裡嗎?”
林殊:“……你再好好想想?”
潘大海微囧,是啊,張慶豐和她女兒出事時是冬天,哪個腦殘會把屍體放車裡這麼久?那臭味一傳出,不是明晃晃地告訴别人我殺人了,屍體就在車裡,快來抓我。
潘大海:“……嗯,經常殺人的盆友都知道,殺人容易抛屍難……”
林殊沒理會他的胡言亂語,也繞着車走了一圈,他拿手機燈照着,透過深色的玻璃,他看到駕駛位旁貼着一個黃色的符紙,那赫然是一張辟邪符。
難怪他看見那小鬼蹲在車尾委委屈屈,原來有了這符,它靠近不了。
所以,這車主是自知做了虧心事特地找人處理過這事?
林殊眯起眼,不管他那世界還是這裡,畜生還真是一樣多。
他拿出手機對車牌拍了一張,随後說:“有了明确車牌,你同學能查到車主信息?”
潘大海點頭:“嗯,可以。”
林殊:“那行,我們……”
“滴!滴!滴!”突然一陣尖銳的報警聲打斷了林殊的話。
随後整個地下車庫的燈乍然亮起。
“卧槽!什麼情況?!警報怎麼會響?我們被發現了嗎?”潘大海驚慌失措,快速地左右張望。
這句話提醒了林殊,隻見他頓了一下,看着車玻璃上自己和潘大海的倒影,才悠悠道:“嗯,這符咒時間到了。”
“啊?!!”潘大海哭了,有時效您不早說,他們就不這麼磨叽了啊,“還能續費嗎?”
林殊:“……來不及了。”
隻見五六個保安從車庫入口迅速湧進來,保安身後還跟着一個穿着白T和花褲衩的白毛年輕人。無一例外,每一個人都殺氣騰騰。
“不許動!”
“你們幹什麼的?!”
兩人被圍得嚴嚴實實,張慶豐此刻被去了顯身咒,那幫人看不見,可忽略不計。
“問你們話呢?在我家車庫鬼鬼祟祟地幹什麼?要不是我在打遊戲就錯過了報警信息了,你們到底怎麼進來的?保安你們也是吃幹飯的?這幾個人到底怎麼回事?”那花褲衩白毛青年一頓無差别攻擊,看出來是氣得夠嗆。
保安隻得更兇地問林殊等人:“老實點,說!幹什麼的?”
潘大海觑了一眼鎮定自若的林殊,不由得也沒那麼慌了,他道:“我說我們送外賣的,跑錯地方了,你們信嗎?”
白毛更氣了,頭頂那搓翹起來白毛都抖了抖:“你當我是傻逼?”
林殊上前一步:“你就是這車的車主?”
白毛兩眼圓睜,也往前踏了一步,挺起了那沒什麼肌肉的胸膛與林殊對視:“是我怎麼滴?你做賊還這麼嚣張?被抓包了跑正主面前舞?你說你他媽也敬業點,做賊穿個一身白,還這副鬼打扮,你以為你這樣,警察就查不到你真實信息了?我已經報警了,你們等着被關起來吧。”
一聽要被關起來,林殊眉頭殊地擰緊。
潘大海也慌了,頓時把林殊擋在身前:“大師你快走,我來拖住他們。”
林殊扯開他,冷冷道:“不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