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莫景珩連做風筝都會。
在紀淮心裡,他的形象又高大了幾分。
原本以為,他是個養尊處優的貴公子,相處下來,卻發現并不是那樣。
可見,網上說的,不能全信。
材料不多,但做一個足夠了。
紀淮端個凳子,乖巧地坐着,跟着莫景珩學,說什麼做什麼。
他是一個非常合格的學生。
莫景珩一步一步,手把手地教他。
對他,有着用不完的耐心和溫柔。
“想要個什麼形狀的?”
紀淮想了想說,“小狗吧。”
其實,他最喜歡的還是那隻小兔子。
莫景珩拿了支畫筆給他。
“會畫嗎?”
紀淮尴尬地吐了吐舌頭,“畫得不好。”
“沒關系,我們一起畫。”
他坐着,莫景珩站在他身後,俯身把他攏在懷裡。
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紀淮腦子一下懵了,都不會轉了。
“景哥。”
“嗯,看畫,别看我。”
莫景珩離得太近了,幾乎是和他臉貼臉。
紀淮一偏頭,親在了他的下巴上。
臉瞬間紅透了,連忙轉過去,慌亂地捂着嘴。
莫景珩輕笑出聲。
“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系。”
莫景珩挑眉,低頭含住了他柔軟的耳朵尖,輕輕抿了抿。
紀淮頓時整個人都僵住了,不知所措。
黏膩的水聲在耳邊如雷鳴炸響。
腦子裡嗡嗡的,亂成了一團漿糊。
莫景珩松嘴的時候,朝他耳朵裡吹了口氣。
他渾身一顫,汗毛都豎起來了。
明明被親的是一邊,卻兩隻耳朵都紅得不成樣子。
莫景珩手指輕輕撥弄了下他濕軟的耳垂,一本正經地說,“好了,扯平了。”
紀淮咬着唇,低低地嗚咽了一聲。
手抖得筆都握不住,掉在了桌子上。
莫景珩撿起來,放在他手上。
他握着筆,莫景珩握着他的手,在素白的紙上寫寫畫畫。
心思不在上邊,根本沒記住是怎麼畫的。
隻知道,是莫景珩帶着他的手腕慢慢劃動。
簡單幾筆勾勒下去,一隻活靈活現的小狗狗,躍然紙上。
紀淮剛剛還在害羞,下一秒,注意力被轉移了。
眼睛亮晶晶的,一臉崇拜地說,“景哥,你好厲害呀。”
這讓莫景珩十分受用,心情大好。
“接下來,要把這個剪下來,塗上喜歡的顔色。”
“這個我會。”
紀淮自告奮勇地攬下了這個活。
莫景珩把顔料調好,放在他面前。
一邊修剪竹條做框架,一邊分心看他。
紀淮做事很認真,一點一點給手裡的筝面上色。
太專注了,以至于用畫筆去蘸顔料時,眼睛都沒從上面移開。
結果,悲劇了,不小心打翻了顔料盤。
他下意識用手去接。
沒注意到,地上是一堆廢掉的竹條,雜亂地擺放着。
“小心。”
莫景珩見狀,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另一隻手抓住顔料盤。
手指不小心在竹條尖上劃了一下。
沒打磨過的竹條粗糙又鋒利。
挺長一道口子,一下子滲出血了。
血都滴到了地上。
紀淮站穩了才看到他被劃傷了,大驚失色。
“景哥,你的手流血了。”
“不要緊,一個小口子。”
莫景珩把顔料盤放在了桌子上,不以為意地拿了張紙,擦了擦手。
“不行。”
紀淮比他緊張。
捧起他的手,仔仔細細把裡面的小毛刺挑出來。
“對不起啊,景哥,是我太不小心了。”
紀淮愧疚死了。
他小心翼翼地對待那個紮眼的傷口。
那是骨節分明的一雙手,手指修長,白皙幹淨,精瘦有力,一點小傷口特别明顯。
“疼不疼?”
“真沒事。”
莫景珩一直在說不疼,但紀淮聽不進去。
傷口一直在冒血,他心頭一急,低頭,張口吮住了莫景珩的指尖。
莫景珩瞳孔驟縮。
濕軟的舌尖從傷口上舔過,卷走了血珠。
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彌漫,紀淮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
莫景珩咽了咽口水,喉結用力地滾動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