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亦可備受鼓舞,更加來勁,一腳油門踩下去,各種漂移,擺尾,狂炫技術。
忽然,後面有一輛賽車,從右側追趕上了他們。
也不超過去,壓着速度,和他們并排而行。
這種行為無異于一種挑釁,激起了陸亦可得勝負欲。
紀淮往右邊看了一眼。
由于戴着頭盔,隻看得見駕駛位上,那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
陸亦可囑咐了句,“坐好了,師哥!”
開始提速。
加足了油門,儀表盤上的指針飛快移動。
旁邊那輛車也開始提速,始終甩不開,互相較量。
終點前,要過最後一個彎了。
旁邊那輛車搶占先機,順着極小的夾角漂移過彎,反超了他們,率先過終點。
茲!
急速刹車,高速旋轉的輪胎驟停與地面摩擦發出尖銳的響聲。
紀淮下車,看向前面,緩沖了一段距離才停下來的車。
先下來的,是副駕駛上的人。
摘下頭盔,竟然是江予舟。
他臉色發白,踉踉跄跄地走到一邊,彎着腰,哇哇大吐。
一邊吐,一邊罵罵咧咧。
紀淮心頭一緊。
跟江予舟在一起的,那不是……
下一秒,他睜大了眼睛,看見駕駛位的車門打開。
莫景珩長腿一邁,走出來。
漫不經心地摘下頭盔,輕甩了甩頭,黑色碎發随着他的動作散開,露出淩厲的眉眼。
他的眼眸很黑,黢黑的瞳孔裡沒什麼情緒。
高挺的鼻梁精緻得像精心雕琢的藝術品。
薄唇不太高興地緊抿着,唇線微微向下壓。
遠遠地看向紀淮。
紀淮一下子腿軟了。
而陸亦可瞬間黑了臉。
這個莫景珩,總是來打擾他的好事。
一下拍兩對精彩的素材,節目組很滿意。
莫景珩朝紀淮走過去。
紀淮心跳越來越快,幾乎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他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後面是車,退無可退。
莫景珩分開他的腿,把他抵在車身上,伸手解下了他的頭盔。
他臉紅紅的,頭發淩亂,被弄得亂七八糟的。
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穿過松軟的發間,從前往後,輕輕梳理,捋順。
紀淮氣息微喘,不敢看他的眼睛。
莫景珩語氣裡沒有了往常的笑意,低聲問他,“玩夠了嗎,要繼續的話,我帶你。”
紀淮忙不疊搖頭,“不、不玩了,我想回去了。”
“那走吧。”
莫景珩看了眼陸亦可,轉身往外走。
紀淮猶豫了下,跑過去,碰了碰他的手,大着膽子,輕輕勾住了他的尾指。
莫景珩腳步頓了頓,下壓的唇角緩緩揚起,肉眼可見的,心情明媚了起來。
他反手把紀淮整個手都包住,握在掌心,溫柔地摩挲了幾下。
車場外面停着兩個車。
陸亦可和莫景珩的。
一紅一黑。
又到了紀淮做選擇的時候。
陸亦可眼巴巴地瞅着他,“師哥。”
莫景珩一言不發,單手插兜,站在旁邊。
紀淮給了陸亦可一個抱歉的眼神。
蹭到莫景珩身邊,小聲問,“景哥,我可以坐你的車回去嗎?”
他感覺得出來,莫景珩在生氣。
“當然可以,我的榮幸。”
莫景珩說着,為他打開了車門,唇角微勾。
紀淮這才松了口氣。
“師哥!”
陸亦可上前兩步,卻被江予舟拉住,無精打采地說,“小鹿同學,送我一下,我快不行了。”
莫景珩的車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坐的。
隻顧着自己炫技,完全不管旁邊人的死活。
來之前他還疑惑,好好的,怎麼突然想起來要玩賽車。
原來是老婆被人拐跑了,有危機感了。
陸亦可不情不願地扶了他一把,把他拖上了車。
上了車,莫景珩側身壓了過去。
撲面而來的荷爾蒙氣息讓紀淮紅了臉,緊張地閉上了眼。
盯着他紅潤的唇,莫景珩的喉結滾動了下。
“紀淮寶貝,你要是不睜眼,我可要親你了。”
紀淮長長的睫毛抖了抖,沒睜眼。
莫景珩感覺,自己的忍耐力到了極限。
他深吸了口氣,沒親下去,幫紀淮系好安全帶。
隻是在退開的時候,情難自禁地吻了吻那泛紅的耳朵尖。
紀淮渾身一抖。
直到籠罩住他的氣息離開,他才緩緩睜開眼。
敏感的耳朵酥酥麻麻的,臉紅得不成樣子。
他不好意思地把頭扭到一邊,看向窗外。
抓着安全帶的手都出汗了。
莫景珩忽得笑了聲。
紀淮飛快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頭,聲若細蚊地問,“怎、怎麼了,景哥?”
莫景珩聲音低沉性感,意味深長地說,“沒什麼,隻是感覺自己挺像聖人的。”
紀淮眼裡閃過一抹茫然,但也主打一個句句有回應,“哦。”
莫景珩笑得更無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