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一塊巨大的公示牌,分為三塊顔色不同的區域,對應被選擇的三個人。
每塊區域上挂着一把鑰匙。
陸亦可的房間,已經沒有鑰匙了。
紀淮完全不糾結了,果斷拿走了莫景珩房間的鑰匙。
選擇完畢,有人歡喜,有人愁。
莫景珩和紀淮。
江予舟和陸亦可。
黎川和範津修。
公布結果後,各自回房間。
陸亦可直接把紀淮堵在門口,耷拉着狗狗眼,委屈巴巴地問他,“為什麼不選我?”
“你不是答應了,會和我組隊的嗎?”
紀淮老老實實解釋說,“我去的時候,你那裡已經沒有鑰匙了。”
陸亦可用受傷的眼神看着他。
紀淮有點理虧,想了想說,“你别這樣,下次,下次我一定選你,好嗎?”
“真的?你不會又騙我吧。”
“我保證。”
紀淮兩隻手都舉起來保證,一臉認真地點了點頭。
陸亦可重重地歎了口氣,一把抱住他,臉埋在他的頸窩,聲音悶悶的。
“師哥,如果我沒被人選走,那你會選我嗎?”
紀淮本來想哄哄他的,剛要開口,餘光看見莫景珩走過來了。
于是,到了嘴邊的話,變成了,“我不知道。”
眼見莫景珩越走越近,他推開了陸亦可,小聲說了句,“我要休息了,明天見。”
說完,轉身進了屋。
陸亦可更受傷了,心碎了一地,冷哼了一聲,和莫景珩擦肩而過,回自己房間了。
他要去找江予舟算賬。
房間裡,紀淮在浴室裡洗澡,隐隐約約聽見水聲嘩嘩。
莫景珩眸光一暗,關上門,坐在椅子上,心猿意馬地玩手機。
手機上的内容,半點不進腦子。
感覺過了好久,紀淮才出來,穿着寬松的睡衣,頭發濕濕的,還有點滴水。
他拘束地坐在床邊擦頭發。
節目組給他們準備了兩張單人床,中間隔着一條過道。
莫景珩拿着吹風機走過去,要給他吹頭發。
他連忙說,“我自己來吧。”
莫景站在他的腿間,抓着他的手捏了捏,低聲說,“乖一點,别亂動。”
紀淮立馬老實了。
這個姿勢讓他有些尴尬,手撐在身側,抓着床單,垂下眼,目光飄忽不定。
“不用緊張,我沒讓他們在這屋裡裝攝像頭。”
“嗯。”
實際上,他不是面對鏡頭緊張,是面對莫景珩緊張。
莫景珩輕輕撥弄着他的頭發。
風聲呼呼,吹在臉上,熱熱的。
困意爬上來,他打了個哈欠,閉上了眼,腦袋一點一點的。
莫景珩失笑,摸了摸他的下巴說,“頭擡起來,馬上好了。”
紀淮仰起頭,白淨的小臉又滑又嫩,沒有一點瑕疵。
松垮的睡衣領口微微扯開,精緻的鎖骨露在外面。
肌膚白裡透紅,看得人口幹舌燥。
唯一美中不足的,再往下被遮得嚴嚴實實,什麼風景也看不到了。
困了,眼尾紅紅的,挂着一滴清亮的生理淚水。
莫景珩心念一動,伸手擦去他眼角的淚,指腹在眼尾暧昧地摩挲。
“好了。”
他一停下,紀淮一點也忍不住了,上床,鑽進了被子裡。
今天累了一天了,早上又起得早,比起費體力,更多的是耗心神。
莫景珩把燈關了,隻留了自己那邊一盞昏暗的床頭燈。
紀淮甕聲甕氣地說,“不影響我,你開着燈吧,不然不方便。”
他還沒收拾呢。
莫景珩幫他掖了掖被子,柔聲說,“沒事,不用管我,你睡吧。”
紀淮強撐着,看了他一眼,也沖他笑了笑,輕聲說,“晚安,景哥。”
“晚安。”
他很快睡着了。
莫景珩在旁邊,看着他睡了才起身。
陌生的環境,不熟悉的室友,紀淮原本以為會睡不好,沒想到,一覺睡得異常踏實。
第二天早上。
莫景珩本來要叫他起床吃早餐的。
但看他睡得香,沒忍心吵醒他,坐在床邊看着他,眼神裡滿是和寵溺。
他睡着的樣子,軟乎乎的,頭發都炸毛了。
閉着眼,長長的睫毛微微上翹,像兩把小扇子一樣。
莫景珩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喉結滾動,眼神幽深。
他伸手碰了碰紀淮優越的睫毛,劃過幹淨的眉眼,挺翹的鼻梁,停留在柔軟的唇上。
似乎是覺得被擾了清夢,紀淮不高興地哼唧了兩聲,揮了揮臉上煩人的蒼蠅。
還是一個半夢半醒的迷糊狀态呢。
太可愛了。
莫景珩忍俊不禁,輕笑了下,繼續用指尖在他臉上描摹。
紀淮緊閉的眼睫顫了顫,軟軟地抱住那隻作亂的手,塞進被窩裡,腿夾着蹭了兩下。
莫景珩頓時呼吸一窒,陷進一片溫軟中的手掌,握成拳,不敢亂摸。
紀淮是個起床困難戶,醒了也要在床上賴叽好長時間。
“昱安,别鬧,我好困,讓我再睡一會兒。”
剛醒,聲音沙沙的,帶着厚重的鼻音,又軟又黏。
他一說完,莫景珩動作一頓,臉上的笑霎時凝住了。
毫無疑問,紀淮把他當成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