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哥?”
紀淮下意識掙開陸亦可拉着他的手。
陸亦可怔怔地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有種怅然若失的感覺。
江予舟在後面,姗姗來遲,看了眼陸亦可,又順着莫景珩的視線看向紀淮。
他打量着紀淮,意味深長地說,“我說你剛剛一直在看什麼呢,原來是他啊。”
莫景珩斜了他一眼,用眼神警告他,不許胡說八道。
他直接無視,裝沒看懂,壓低聲音,興奮地問,“他就是那個天仙嗎?”
莫景珩沒明說,但那直勾勾盯着人家的目光,無聲勝有聲。
像盯上獵物的狼,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江予舟不禁感歎,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他和莫景珩一起長大的,這麼多年,沒見其對誰上心過。
莫景珩在圈子裡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
也有想走捷徑的男孩,爬過他的床,被他整得混不下去,退圈了。
背地裡,有人說他是娛樂圈修行的和尚。
原來和尚有自己的春天。
江予舟點了點頭,認同地說,“是挺可愛的,怪不得你眼珠子都快掉人家身上了。”
由于他一直在和莫景珩低語,紀淮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隻是感覺,他們若有似無的視線,總是在他身上停留,讓他很不自在。
他低着頭,緊張地摳手。
江予舟揚起一個帥氣的笑,大大方方地向紀淮打招呼,“你好,天仙。”
紀淮一瞬間不确定他是不是在叫自己,眼神狐疑地盯着他。
莫景珩說,“不用理他。”
但紀淮還是沖他微微颔首,頓了頓問,“你們怎麼也在這兒?”
“任務卡上的地點剛好在這邊。”
紀淮訝異,“這麼巧。”
“巧什麼啊,你不是特意換到這邊的嗎?我臨時收到的通知。”
江予舟的抱怨不合時宜地響起。
莫景珩瞪了他一眼,“江予舟,不說話不會死。”
他想了想,認真地說,“不,我會憋死。”
“那你去死。”
紀淮淺淺地笑了下,“你們感情真好。”
江予舟連忙解釋,“純友誼,你别誤會。”
他可不想在莫大影帝心裡被記上一筆。
吃醋的男人最小氣了,不可理喻。
紀淮不确定地小聲問莫景珩,“我誤會什麼了嗎?”
莫景珩低頭和他耳語,“他的腦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樣。”
紀淮點點頭,當真了。
他很難不信莫景珩說的話。
莫景珩揉了揉他的頭發,笑着說,“要回去了嗎?一起吧。”
“好。”
各懷心思的幾人開始往回走。
紀淮被陸亦可和莫景珩夾在中間。
莫景珩給了江予舟一個眼神,牽着紀淮走在前面。
紀淮像個小朋友,老老實實被他牽着。
很乖,很聽話。
但緊張得手心都出汗了。
莫景珩輕輕捏了捏他的手指。
他擡起頭,彎起眼睛笑。
莫景珩呼吸一窒,心都被融化了。
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人。
他們的小動作,陸亦可全都看見了,他想跟上去,被江予舟攔下。
江予舟搭着他的肩,自來熟地和他聊天。
“小朋友,我覺得你很眼熟啊,認識我嗎?”
“江前輩,您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們馬上會合作一個唱片。”
陸亦可露出一個假笑。
“難怪,”他這才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想起來了。”
陸亦可盡量讓自己語氣聽起來平和地說,“前輩,您能不能自己走?”
江予舟壓在他身上,跟沒骨頭似的,大半個身體的重量都落下來。
他走得相當費勁。
一眨眼就被莫景珩他們甩開了好大一段距離。
江予舟指了指前面手拉手的兩人說,“人家小兩口談情說愛,你去摻和什麼?”
“聽話,咱不當電燈泡。”
陸亦可氣結,“你不要胡說,師哥是自由的。”
江予舟不以為然地笑了下,意有所指地說,“很快就不是了。”
“你看不出來了嗎?”
“什麼?”陸亦可沒好氣地反問。
他看出來了,江予舟在故意阻攔他。
江予舟比他出道早,作品多,名氣多。
不管從哪方面講,他都該對江予舟客氣,态度恭敬一點。
但師哥都被人搶走了,他給不了好臉色,也笑不出來,顧不上什麼前後輩的禮節了。
江予舟也不介意,沖他擠眉弄眼,語氣暧昧。
“你師哥全身上下都寫着莫景珩三個字。”
陸亦可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多餘搭這話。
到了戀愛小屋才發現,第三組約會的黎川和範津修已經回來了。
時間還早,人到齊了,大家坐下來,互相做自我介紹。
節目流程之一。
紀淮剛一坐下,左右兩邊的位置就被占了。
莫景珩,陸亦可,一左一右,把他夾在中間。
下一秒,江予舟走過來,一屁股坐在陸亦可和紀淮中間,把陸亦可擠到一邊。
陸亦可咬牙,嘴角抽了抽,“江前輩,您不覺得有點擠嗎?”
“不啊,”江予舟拍了拍沙發說,“這沙發多大啊,再坐兩個都坐得下。”
他是一點聽不出别人的弦外之音,油鹽不進。
“主要我想挨着天仙坐。”
都是這麼想的,但隻有他直白地說了出來。
他扭頭,沖紀淮笑得很燦爛。
紀淮尴尬地咧了咧嘴,“江老師,您叫我名字吧,别叫那什麼了。”
太羞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