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動作都是故意的,沒想到他這麼好欺負,跟塊海綿似的,戳他一下,不僅不反抗,還包裹住戳他的手指,順着力度,軟軟地凹陷下去。
很難有人忍得住不逗他。
偏偏他還不禁逗,碰一下,害羞得全身都是粉粉嫩嫩的,像含羞草,隻差用葉子把自己遮住。
其實也有,他會用手把臉捂住,可愛得不行。
莫景珩一直盯着他看。
他被看得頭皮發麻,渾身不自在,把臉轉到了另一邊,不給看了。
莫景珩失笑,靠近他耳邊,輕聲問,“剛才在裡面,是不是生我氣了?覺得我冒犯你了。”
紀淮覺得丢人,不想提這個話題,眼神閃躲,抓着屁股底下的車座,指尖在上面畫圈圈,小聲嗫嚅,“沒、沒有。”
“沒有嗎?”莫景珩卻不依不饒,追問,“那為什麼一拍完,馬上走,都不等我?叫你也不理我。”
紀淮心虛,支支吾吾的,“沒聽見,我有點趕時間。”
他後悔上車了,被堵着問,躲都沒地方躲。
莫景珩沖着他的脖子吹了口氣,茶裡茶氣地說,“紀淮寶貝,你不能生我氣,我經過你同意了的。”
紀淮百口莫辯。
他要是知道是那樣的放松方法,打死都不會同意的。
但莫景珩說得沒錯,确實不怪他,紀淮心裡是這麼想的,咬了咬舌尖,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揮之不去,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沒生氣,不怪你。”
這下莫景珩是真有負罪感了,輕擡紀淮的下巴,把他的臉轉過來,一本正經地說,“你要是覺得吃虧,不然我也讓你弄一次?”
紀淮像是聽到了什麼可怕的事,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臉色唰得一下紅了個徹底,忙不疊搖頭,磕磕巴巴地說,“不、我、我不要!”
“奇怪。”莫景珩目光深深地盯着他的唇,冷不丁冒出這麼一句話,沒頭沒腦的。
紀淮抿了抿唇,擡眸看向他。
“怎、怎麼了?”
莫景珩做出一副不解的樣子。
“我剛剛檢查過了,舌頭明明長得挺好的,又軟又靈活,怎麼說話總是結巴呢?”
他還故意問紀淮,“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紀淮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摳了摳手指,臉紅得像熟透的柿子。
他不說話了。
莫景珩忍俊不禁,伸出手,指尖輕輕碰了碰他的耳朵尖。
紅紅的,軟軟的。
一道讓人顫栗的電流,猛地蹿過紀淮全身,如果不是在車裡,他能直接跳起來。
兩人在後面旁若無人地調情,前面的助理和司機,眼觀鼻,鼻觀心,扮演木頭人,當做什麼都沒聽見。
忽然,車子一個急刹。
紀淮沒坐穩,倒向後面,倒在莫景珩懷裡。
他剛坐起身,莫景珩動作迅速地把他的頭按在懷裡,拉上兩邊的簾子,沉聲說,“先别起來。”
下一秒,貼着車窗玻璃的閃光燈咔咔一陣閃,即使有簾子的遮擋,眼睛也被晃得不行。
“出什麼事了?”
紀淮一下子緊張起來,趴在莫景珩身上,什麼都看不見,但聽得見,心跳聲震耳欲聾。
車外很吵,好多人在叫莫景珩的名字,把車子圍了起來,根本不敢下車。
“莫景珩!”
“莫景珩!”
司機和男助理擠下車,把車門鎖死,聯系交警。
小文看了消息,臉色很難看,回頭向莫景珩解釋說,“車子被私生追尾了,前後兩輛車都是,而且,不知道從哪兒來了一大堆粉絲,路都被堵死了,過不去。”
“嗯。”
莫景珩并不驚訝,他好像知道會發生這些事一樣。
耽誤了有半個多小時才處理好,人群被警察疏散。
好在車子撞得不嚴重,飛快駛離了現場,回公司繞了一圈,換了輛車,才把追在身後的尾巴甩掉。
紀淮頭一次感受到流量的可怕,原來被太多人喜歡,有時也是一種麻煩。
莫景珩笑着問他,“大型真人版躲貓貓,好玩嗎?”
紀淮扯了扯嘴角,笑不出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今天你見過的那個女生,我工作室的人,倒賣了我的行程。”
莫景珩直接告訴了他。
紀淮恍然大悟,内疚了,“我、我誤會你了,對不起。”
莫景珩眼皮耷拉着,委屈地說,“你那聲莫老師,好傷我的心。”
給紀淮弄得不知所措了,連連道歉,“對不起,景哥。”
莫景珩打蛇順杆爬上,又開始給他挖坑。
“真覺得對不起我?”
“嗯。”
“那别叫景哥了,叫聲哥哥聽聽,當是為了補償我。”
“哥哥……”
紀淮理虧,硬着頭皮叫了。
聲兒比蚊子嗡嗡還小,除了他倆,誰也聽不見。
小文在旁邊豎起耳朵,聽了個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