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瓊抿唇笑着點點頭，目光卻落在了秦玉白皙修長的手指上，他盯着看了好一會，突然伸出自己的手，想要去觸碰那根手指。

秦玉注意到他的動作，卻沒有躲開，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她笑道：“怎麼？又想撒嬌求我不想喝藥？這次毒會危及你的生命，不許不喝。”

“我會喝的。”方瓊想起師門的規矩，立即松開她，“師弟會喝的，師姐放心，師弟已經不是嫌棄藥苦就不喝的小孩了。”

秦玉看着方瓊這幅小大人的模樣，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笑道：“知道喝就好。”

方瓊感受到頭頂傳來的溫度，臉頰微微泛紅，他害羞的低下頭，沒有再說話。

回到仙渺峰，秦玉和自己的師傅簡單彙報此事已解決，或許是昨晚的靈力用的太多。

從方瓊身上轉移過來的蛆人精毒痕，讓她全身發冷，神志有些不清楚，走出去時還是撐着牆，才勉強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秦玉坐在床上用靈力才壓制下去，一天一夜沒睡，她早已精疲力竭，頭往後一仰，兩眼一黑就睡了過去。

“師姐！”方瓊過來時已經是半夜了，他在屋外敲了許久的門都沒有回應，便直接推門而入，卻不想看到了秦玉躺在床上臉色慘白的模樣，他慌忙走過去，試圖叫醒她，“師姐！師姐！你醒醒！你怎麼了？你快醒醒！”

秦玉悠悠轉醒，睜開眼就看見方瓊一臉着急的模樣，忍不住調侃道：“師弟你怎麼能半夜闖入師姐的房間呢？要是被傳出去了，日後仙渺峰會怎麼看師姐？名聲都被你破壞了。”

方瓊非常熟練地跪在地上，捧上雙手，正色道：“是師弟不好，一時着急忘記了規矩，請師姐責罰。”

秦玉下床扶他起來，厲聲道：“是不是其他弟子經常欺負你？讓你跪？”

方瓊連忙搖頭，道：“沒有，沒有人欺負我。”

秦玉見他這幅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怒道：“你還敢騙我？你跪下的動作這麼娴熟，肯定不是第一次了，你老實交代，他們到底是怎麼欺負你的？”

方瓊仍不願提及此事，而是從懷中拿出糕點，還有一小壺桃花釀，笑道：“師姐這是師弟剛做不久的，還熱着呢，你嘗嘗吧。”

秦玉接過糕點，捏起一塊咬了一口，酸甜可口，又拿起酒壺喝了一口，桃花釀入口綿軟，餘味悠長，她心情大好，也不再追問方瓊剛剛的事情，說道：“師弟你這廚藝越來進步了，比前些天做的糕點還要好吃。”

方瓊不敢看向秦玉，隻是低着頭捏着自己的衣帶，也不回話，故一看竟然有點像那些無家可歸的孩子，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秦玉深知方瓊想要隐瞞一件事，或者是心裡面不開心的時候，不會像旁人一樣表達出來，而是低着頭玩弄着衣帶化解情緒。

秦玉抿了口酒，道：“師弟你一直闆着臉，師姐都快忘記你笑的樣子了，來，給師姐笑一個。”

聞言，方瓊擡起頭，努力牽動着嘴角，似要做出動作，結果那笑比哭還難看。

秦玉一口酒差點沒噴出來，嗆得咳了兩聲，她道：“你這是要笑給師姐看，還是要給師姐笑喪啊？”

方瓊這才察覺自己剛剛的笑容和哭喪之人差不多，他伸出中指和食指抵在嘴角兩端，把嘴角向上方展開，做出比剛剛好一點的笑容。

秦玉沒忍住樂出聲，拿着一塊糕點塞進他嘴裡，說道：“師弟你真是……真是讓師姐每日都笑不完呐。”說完還不夠，她調戲人的性子又犯了，替方瓊擦拭了一下嘴角的糕點後，又用手指點了點他的嘴唇。

方瓊頓時僵硬在原地，嘴角比剛剛的弧度還要大了些，羞澀一笑，耳根有些發熱，面上飄上一層绯紅。

可惜秦玉對事事精通，唯獨看少了關于感情的書。

對于方瓊的笑容心裡不覺得有什麼。她揉着方瓊，哄道：“好了，好了，要是今日很難過不想笑的話，師姐也不逼你笑了，來坐下，師姐考考你功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