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有人能記得,就不算真正的離開。
陶酥在那裡站了很久,等她離開的時候,才發現謝臨淵一直在不遠處等着她。
“你怎麼還沒走?”
謝臨淵把手表送到她面前,“這個點不好打車,又下着雨,我送你回去。”
“我自己可以。”
“葉苗苗的車頭都被撞沒了,三兩天肯定修不好,你肯定是打車來的。”
墓園裡有風,下着雨,很冷,陶酥手都在哆嗦,就沒有再拒絕。
“你把我送到安峰區附近就行。”
謝臨淵不置可否,脫了西裝外套要給陶酥,她拒絕了。
“走吧。”
兩個人并行出了墓園,傘太大,因此隔得很遠。
除了墓園之後,雨越下越大,幾乎看不見路,車窗前都是一層雨霧。
謝臨淵先開了會暖風,然後才驅車出了墓園。
“你自己開車來的?”
陶酥有些奇怪。
“我正好經過附近,放心,我的車技還不錯。”
陶酥笑了,“我不是那個意思,今天真的謝謝你了。”
“那等會請我喝杯東西吧。”
“嗯?”陶酥看向謝臨淵,這可不是他的風格。
“我開玩笑的。”車刷已經開到最快,謝臨淵時刻注意路況,來不及觀察陶酥神情。
“好,請你喝熱可可!”
車子開到安峰區的時候,雨下的更大了,地上已經到處都是積水。
陶酥從車窗看過去,見有人推着電動車步行,褲腿卷的老高,水已經到了膝蓋。
謝臨淵沒有把車子停下,反而拐了個彎,開進了商場的地下停車場。
“來這裡做什麼?”
“等雨小一點。”謝臨淵熄火,“然後,喝杯熱可可。”
陶酥看着空蕩蕩的停車場,“我覺得這裡不太安全,等會水可能要淹進來。”
謝臨淵下車,過來替陶酥開車門,“别擔心,商場有應急措施。”
陶酥可不信這些措施,之前葉苗苗的車就被淹了一次,幸虧是越野,才沒有報廢。
“我有車險,淹了會賠償的。下車吧。”
下了車就能聽見外面的暴雨聲,“怎麼秋天還有這麼大的雨,這不科學。車損險賠付不了多少,你這麼好的車。”
“安心。”謝臨淵勸道:“如果真的淹了,我會讓律師去起訴商場,總之,我是不會吃虧的。”
陶酥歎氣,“我是瘋了,才會窮人替富人瞎操心。”
商場裡依然很熱鬧,既然要等雨小,自然不能去奶茶店門口點兩杯熱可可。
這是陶酥常來的地方,她帶着謝臨淵找了家西餐廳,“我請你吃飯吧。”
謝臨淵當然求之不得,不過他指了指隔壁的一家店,“去這家吧,喝點魚湯暖和。”
沒有包間,兩個人就在大廳裡挑了個稍微安靜的位置,陶酥把菜單遞過來,讓謝臨淵點菜。
“客随主便,你點吧。”
“好!”陶酥點了招牌魚湯,一個大葷一個小葷和一個青菜。
“診所籌備的怎麼樣了?”謝臨淵三句話不離公事。
“快了,打算下個月就開業。”
謝臨淵給陶酥倒了杯水,是餐廳自帶的紅棗水。
“你喝不喝茶?”陶酥怕謝臨淵喝不慣,“這裡沒有好茶。”
謝臨淵喝了一口棗茶,“味道很好,你忘了,我也是跟着你吃過路邊攤的。”
陶酥失笑。
是啊,他們剛談戀愛的時候,陶酥帶着謝臨淵去吃蒼蠅館子,大少爺嫌棄的腳都不願意踏進去,皺着眉頭,拿着一次性筷子發呆。
“這裡的衛生達不達标?有沒有資質?會吃壞肚子嗎?”這是謝臨淵常問的話。
“我們還有機會嗎?”
“咳咳!”陶酥一口棗茶險些噴出來,強咽下去後連連咳嗽,震的胸口疼。
謝臨淵遞過紙巾,“沒事吧?”
陶酥擺手,咳了好一會才道:“沒事。”
“我說錯話了?”
“不是。”陶酥捂着胸口,“你什麼意思?”
“就是問問你們診所進中藥的事情,我們還有沒有機會。”
陶酥頓時一陣窘迫,臉都紅了。
“不好意思,我好像會錯意,自作多情了。我以為。”
自從重逢,謝臨淵殷勤熱情,陶酥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什麼意思,但沒想到人家聊着公事,她自己先想歪了。
謝臨淵往前坐近了些,桃花眼裡都是深情,他認真的看着陶酥,“不,你沒有會錯意。”
“也可以這麼理解。陶酥,我們兩個人之間,還有機會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