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有點小,謝先生随便坐吧。”
陶酥把茶幾上的紙杯扔到垃圾桶裡,又找了個新紙杯,接了杯純淨水遞過來,“抱歉,隻有這個,冰箱裡有飲料,不過你大概不會喝。”
謝臨淵緩了口氣,總算陶酥還認識他,沒有把他當做陌生人。
“水就可以。”
謝臨淵怕熱,又出了汗,接過紙杯就把水都喝了。
陶酥倒是有些奇怪,謝臨淵可從來不喝這種大桶水,她倒水不過就是客氣客氣。
眼見人家把水都喝光了,她隻好又倒了一杯遞過來。
“坐吧,你有什麼事?”完全是公事公辦的态度。
謝臨淵這次沒喝水,他把紙杯放到茶幾上,“我聽說你出車禍了,過來看看你,有沒有受傷?”
“你聽說?”
“那個,是在視頻上看到的。”謝臨淵趕緊解釋,“某個短視頻平台。”
“不會吧。”陶酥趕緊打開手機,找到本地新聞,果然,好多個視頻,有的還能看見自己的背影。
“真是好事不出門。”陶酥放下手機苦笑,“我就是皮外傷,沒事,去醫院看過了。謝謝關心。”
“那就好,好!”謝臨淵又喝了口水,他好像有些緊張。
“你還有事?”陶酥再問,似乎有要趕他出門的意思。
“有事,有事!”謝臨淵想掏手機,才記起自己沒帶手機,他隻好指着樓下,“我看你們在賣光正醫藥的藥。”
“對,是的。”陶酥正了正神色,“是哪裡有問題嗎?我走的中間商,程序上有不合适的?”
“沒有。”謝臨淵正了正神色,切換成工作模式,“難道你不想從光正直接進貨嗎?”
這是個不錯的提議,畢竟藥品更有保障,而且價格也能更公道些。
陶酥想了想,拒絕道:“不用,我馬上藥店就關門了。”
“關門?為什麼?”這是謝臨淵沒想到的。
“生意不好,我打算改成開診所。”
謝臨淵反射性的又想去摸手機,到底忍住了,他腦中過了幾個藥,“光正醫藥有很多靜脈制劑,包括呼吸系統、胃腸系統和循環系統,如果你後期開診所,那更合适,我們可以展開更深度的合作。”
“我手上有幾個藥,可以先給你列出來,如果你需要,随時都可以供貨,價格好談。”
陶酥再次拒絕,“不用了。”
“你可以先試試?”謝臨淵熱情的推銷自家藥物。
“難道光正醫藥已經落魄到需要謝總親自來賣藥了?”
“還是看中我這個小診所是個風水寶地,每天能賣出幾萬塊?”
陶酥語氣中帶着嘲諷。
謝臨淵沉默,沒有反駁。
“我不打算開西醫診所,我打算進中藥。”陶酥從茶幾上拿過一份項目報表,遞給謝臨淵。
“我們也。”
陶酥打斷謝臨淵,“你們光正醫藥沒有中藥制劑。”
謝臨淵心想,我現在就可以去進購,先收購了中極醫藥再說。
可他到底沒張口,謝臨淵拿過陶酥遞過來的報表,确實都是常用的中藥,後面還有各種詳細資料。
“價格呢,他們給你什麼價?”謝臨淵指了指何洛峰剛才坐的位置,“我是說何副總。”
陶酥一挑眉毛,“何副總?”
謝臨淵淡然道:“是,難道你不知道,他是中極醫藥的大公子麼?”
陶酥茫然搖頭,她确實不知道何洛峰的父親竟然就是中極醫藥的董事長,怪不得他這麼年輕就做了市場部總監。
謝臨淵繼續道:“何副總是個技術型人才,做銷售可不太在行,你可以多考慮幾家。”
“不必,我們已經聊了很久。”
“聊了那麼久,你都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陶酥突然笑了,“我們剛認識的時候,我也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謝臨淵語塞。
“如果沒有别的事情,你先走吧,我還要忙。”
非常不客氣不婉轉的逐客。
謝臨淵沒法再厚着臉皮坐下去,他站起身來,剛要離開,陶酥的手機卻響了。
“喂,你好,是我。”
“對,他在我這裡。”陶酥說到這句,目光看向了謝臨淵。
“好,我會轉告。”
“找我的?”謝臨淵奇道:“是張翼嗎?”
陶酥挂了電話,眼神變得冰冷,“是,找你的,謝總快回去吧。”
謝臨淵突然反應過來,張翼電話打到她這裡,說明他們都知道陶酥的行蹤。
“陶酥,你不要誤會,我,我沒有。”
他解釋不了,畢竟他确實算“監視”過陶酥。
陶酥臉上憋的通紅,她壓抑着自己的怒氣,“我不管為什麼,以後,永遠不許你找人跟着我監視我。”
“我,我知道了。”
“請你離開,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