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博文大呼小叫的喊:“他不會,想不開自殺吧,鄭昕,快去找護士拿鑰匙。”
鄭昕拍拍徐博文腦袋,“你看,裡面有人!”
徐博文扒着門縫,仔細瞧了瞧,确實有人!
還是個女人!
顧惟君!
“啧啧,我哥這腳踩兩隻船的功夫,真是厲害!”
“那邊為了舊嫂子玩什麼傷心吐血的狗血戲碼,這邊就又和新嫂子勾搭上了。”
鄭昕連拍他腦袋,“你不會真做了個手術,腦袋壞了吧。”
徐博文不服氣的推開他的手,“我就是腦子壞了,也是你手術失誤!全院通報,記大過,開除!”
“噓!出來了!”
“快溜,快溜!鄭昕,推我走!”
眼見顧惟君向外走,徐博文恨不得趕緊站起來抱着輪椅跑,無奈腳疼,隻能喊鄭昕。
鄭昕記仇,一個人閃了,剩下發呆的徐博文。
“小徐!你怎麼在這裡?”顧惟君看見徐博文,倒真是又驚又喜。
“我還沒去看你呢,怎麼樣,傷的不重吧?”
“不重,不重,比我哥輕點。”
徐博文豪氣的拍了拍自己腿上的石膏,“顧姐姐,你怎麼不陪我哥吃飯?”
“他現在吃不了東西。”顧惟君的手機在響,“而且我還要趕回公司開會。”
“我先走了,回頭再來看你。”顧惟君接了電話,急匆匆的離開。
徐博文深深歎了口氣。
不講義氣的鄭昕走過來,“你歎什麼氣?”
“我覺得我哥真可憐!”
鄭昕指着裡面那個被鮮花包圍的霸道總裁,“他哪裡可憐?”
一大早便有同事來探望,管家帶着床褥來更換,保姆端着各種湯水來補身子。
他哪裡可憐?
“哎!”徐博文搖頭道:“你不懂,他打小跟着爺爺長大。現在生病了,不能告訴爺爺,爸爸也不來探望,媽媽在國外,更是不知道。”
“舊嫂子棄他而去,新嫂子吧,又是個拼命三娘,眼裡隻有工作。”
“最慘的是,還不能吃東西,隻能聞聞水果香,那玩意不越聞越餓嗎?”
“可憐啊,沒人疼沒人愛,出了事隻有管家和保姆跟着。”
“管家和保姆還不夠?”鄭昕無奈攤手,“你們這些有錢人還要裝可憐?”
玩笑歸玩笑,鄭昕也覺得謝臨淵有些可憐。
他昨天躺在救護車上,沒有戴眼鏡,可以清楚看見眼睛裡面的紅血絲。
他一個集團總裁,比他這個天天玩命上夜班的骨科醫生還疲倦。
兩個人傷春悲秋的進了病房,隻見那個苦兮兮的謝臨淵正端坐在那裡。
床上放着小桌闆,桌子上放着電腦和文件,他戴着眼鏡,正在聚精會神的看材料。
徐博文一愣,沒有跟上謝臨淵的節奏。
謝臨淵刮了胡子,頭發梳的整齊,甚至換上了白襯衣,他看起來精神奕奕,除了面色有些白,完全看不出生病的模樣。
鄭昕也愣住了,怪不得人家有錢呢,胃出血了還這麼拼命。
徐博文急道:“哥,鼎力集團要破産了嗎?”
謝臨淵擡頭看見他,嗯了一聲,随即對鄭昕道:“陳姐剛走,你來的的正好,幫我辦出院手續吧。”
鄭昕搖頭,一個醫生的基本職業操守,他還是有的。
“你現在不能出院,還有再出血的風險。”
謝臨淵放下文件,阖上電腦,左手使力,自己拔下了右手背上的輸液針,“那我自己去辦。”
徐博文趕緊閉眼,摸了摸自己的手背,謝臨淵拔針水平不行,帶出一溜血來,他都覺得疼。
眼見謝臨淵下床找鞋子,鄭昕隻好認輸,“你坐着,我去!”
鄭昕出門去辦手續,徐博文上前勸道:“有顧姐姐在,公司垮不了的,哥,你就安心養兩天。”
謝臨淵已經下床,他撈起西裝穿上,又把電腦都裝起來,按着自己的胃,吸了口氣,“死不了。”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去找舊嫂子嗎?”
謝臨淵苦笑,“在申城,我想找一個人,還需要從病床上跑下來,每條街的去找嗎?”
“當然不用!”
開玩笑啊,現在網絡這麼發達,以謝家在申城的實力,想找陶酥還不容易。
“那,那你是去安撫新嫂子?”
“她不是剛走嗎?”
謝臨淵行至門口,又轉過頭來,更正道:“我離婚了,你暫時沒有嫂子了。”
“鄭昕回來,跟他說一聲,我走了!”
謝臨淵直接去了光正醫藥,他先召集古董開了會,然後去新園區,又參觀了梁雁菖幾人的實驗室。
大概下午三點,他就回了辦公室,處理積攢的文件。
忙到晚上七點,謝臨淵滴水未進,他關上電腦,讓張翼先下班。
張翼擔心他,“謝總,我送您回去吧。”
謝臨淵摘下眼鏡,揉捏着酸澀的眼眶,“不用,我約了人。”
張翼隻好離開,他知道謝臨淵不能進食,還是倒了杯咖啡送過來。
離開的時候,他看見顧助理進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