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惟君被周米樂打擊的毫無還手之力,當天晚上就跑回公司加班了。
謝臨淵大概也想回去陪情人,無奈身體不允許,連番加班,他竟然累趴下了。
發燒的謝臨淵找了過年時謝印灼剩下的退燒藥,效果不佳,仍然周身坐痛,他隻好拖着病體去找陶酥。
陶酥看見發燒的謝臨淵,立刻退避三舍,先把謝印灼藏起來,又把母親房間的門關好,大概是怕被他傳染了。
謝臨淵心寒,正要離開,卻見門聲響動,一個小腦袋探出來。
周米樂看了看外面,才從門縫裡擠出來,走到大舅面前。
謝臨淵畢竟是有責任心的,立刻後退,捂着自己的嘴,“我感冒了,離我遠點。”
周米樂一路向前,啞着嗓子道:“我也發燒,大舅媽讓我來找你。”
謝臨淵放開自己的手,“我傳染的你?”
周米樂雙手一攤,“我不知道。”
不一會,陶酥安頓好謝印灼,戴着口罩也擠了出來,“你們兩個,跟我來。”
為了遠離重點保護人群,陶酥把人趕到了二樓。
她從冰箱裡拿出兩盒藥,“藥備的不多,各剩一包了,一人一個,米樂先挑。”
周米樂尊老愛幼,拿給大舅先挑。
謝臨淵看着兩盒感冒沖劑問:“有什麼區别?”
“一個貴點,一個便宜點。”
謝臨淵很大方,“貴的給他。”
陶酥繼續道:“還有就是,一個是甜的,一個是苦的。”
本來還在互相謙讓的甥舅兩人,聞聽此言,立刻開搶,“我要甜的!”
周米樂自然是争不過謝臨淵的,抱着皺巴巴的感冒沖劑難過。
“笨蛋,你搶到的是苦的。”陶酥上前,伸手去拿謝臨淵的沖劑。
謝臨淵順從的遞了過去。
“乖,你看舅媽給你換回來了。”陶酥拿着謝臨淵搶走的感冒沖劑,遞給苦瓜臉的周米樂。
周米樂轉憂為喜,把苦哈哈的沖劑給舅舅,“謝謝大舅!”
快半年了,謝臨淵雖然還沒學會上網買藥,但他好歹也是光正醫藥總裁,專業知識不能和科研人員比,常識還是有的,還能分不清苦的甜的,剛才不過是故意逗周米樂玩。
陶酥找了杯子,給兩個人沖好藥,“你們先喝了,我再去買點備着。”
“米樂隻能喝半包,剩下的給你,中和一下苦味。”
陶酥邊說邊把剩的半包沖到謝臨淵杯子裡。
“這還能喝嗎?”謝臨淵有些嫌棄,“兩種藥不會互相起反應吧。”
陶酥看了看外邊的暴雨天氣,“愛喝不喝,反正這個天,外賣不好叫。”
“哦,如果你實在不想喝,我樓上有中藥,去給你熬一碗?”
周米樂拽拽大舅的袖子,小聲道:“不要惹女人!”
謝臨淵忍不住小聲怨念,“等明天我去工廠,拉兩卡車來。”
“這種東西備着多不吉利,我不要。”周米樂連連推辭。
陶酥走了後,甥舅兩個,一人抱着個杯子,在茶水間裡皺着眉頭喝藥。
周米樂安慰舅舅,“總比美式好喝吧。”
“你還知道美式呢。”
周米樂很快就把藥喝完了,“我媽媽每天都喝,我偷偷嘗過,苦死了。”
“小孩子不能喝咖啡。”謝臨淵等藥涼了,一口悶了。
唔,真是銷魂的滋味啊!
“媽媽為什麼總喝咖啡?”謝臨淵很少和大姐聯系,聽說她做生意,也偷偷送過幾次人情,不過都被謝思楠發覺,好意婉拒了。
周米樂自己倒了半杯熱水,托着腮道:“因為工作很辛苦,喝咖啡才不會睡着吧。”
“你爸爸呢?”謝臨淵追問,他對這個姐夫就更加陌生,聽說有份體制内的工作,應該很清閑。
“爸爸喜歡釣魚。”周米樂突然轉過頭,對自己的舅舅說道:“男人,不能把别的女人帶回家。”
謝臨淵的腦回路也很清奇,“為什麼這麼說,你爸爸帶别的女人回來了?”
“沒有。”周米樂似乎有些不開心。
“他不會的,他如果敢帶别的女人,我媽媽會殺了他的。”
謝臨淵心中一凜,伸出手去,把這個人小鬼大的外甥往懷裡一摟,“米樂,我沒有。”
周米樂歎氣,“我喜歡大舅媽,不喜歡大舅!”
“小沒良心的,現在是大舅在照顧你,你大舅媽早就溜了。”
“誰說我溜了。”陶酥拿着兩個藥瓶過來,“雨太大了,沒法配送,不過我找到兩支退燒藥,打一針就好了。你們誰要?”
周米樂怪叫一聲,撒腿就跑。
謝臨淵抱起他,迅速逃回了自己的卧室。
兩個人的體質都算不錯,燒了一天,很快就痊愈了。
轉眼已經過去六天,謝思楠打電話說明天就來接兩個孩子回家。
當天晚上,剛哄完謝印灼,陶酥正準備去看看媽媽,就看見周米樂抱着枕頭跑了過來。
“米樂,做噩夢了?”
“沒有,我,我想今晚睡在這裡。”周米樂有些羞赧。
陶酥立刻張開懷抱,“熱烈歡迎!”
周米樂先去看了看弟弟,然後脫掉鞋子,跑到了大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