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
楚瑤是被管家的拍門聲吵醒的,自從半夜被電話鈴聲擾亂了睡眠後,楚瑤睡前都會提前關機或者靜音。
從溫暖的被窩裡爬起來,楚瑤打着哈欠拉開門,“怎麼了?”
管家舉着手機,面色焦急,指着别墅門口的方向:“顧......顧總在門外,說是想要見您一面,您如果不出去,他就開車撞門闖進來。”
又是顧塵淵!
他到底在發什麼瘋?
楚瑤根本不想見他,她連跟他有關的所有聯系方式都全部拉黑删除了,前夫就應該埋葬在記憶裡,再連同記憶一同從腦海裡删除。
管家小心翼翼的觀察着楚瑤不耐卻又隐忍的面色,勸道:“大小姐,要不還是去見一面吧,顧總好像喝醉了,萬一胡來的話......”
話沒說完,管家的手機再次響起來,鈴聲如催命符,管家看着來電顯示,隻覺得手機有些燙手。
楚瑤忍了忍,低聲道:“我換件衣服,馬上出去。”
管家如蒙大赦,忙接通電話,轉訴了楚瑤的話。
楚瑤披了件米白色羊絨大衣出門,深秋的午夜,氣溫嚴寒,淅淅瀝瀝的小雨滴落在黑色的雨傘上,在别墅裡橘色朦胧的路燈照耀下,更顯蒼涼。
黑色的邁巴赫停在别墅纏枝鐵大門外,顧塵淵沒有打傘,穿着筆挺的黑色大衣,雨水浸濕了面料,黑色的短發也被雨水打濕,略顯淩亂,那張蒼白的俊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整個人都透着刺骨的寒涼。
隔着一道鐵門,冷雨秋風都沒有吹散他身上濃烈的酒味,鬼知道他究竟喝了多少。
楚瑤舉着傘,站在他跟前,低聲問:“有事?”
顧塵淵漆黑如點墨的雙眸牢牢鎖住她的眼,喉結上下滾動着,“既然你不想我進屋,那就上車談。”
楚瑤不願:“有什麼事,就在這裡說吧。”
顧塵淵的手突然穿過鐵門的縫隙,抓住了她的手腕,男人幾乎是磨着後牙槽喚她的名字:“楚瑤,為什麼?”
“你甯願為了一個女人,不惜遭罪用科技手段制造孩子,也不願意為我懷孕,到底為什麼?”
原來是因為這件事,楚瑤明白了顧塵淵的來意。
要不是江知越,她都已經跟機構簽好合同了,江知越生怕自己的孩子沒人疼,不允許谷清音幫着撫養除江家之外的孩子,跟有病一樣。
楚瑤神色無波,面上依然淡淡的,連語氣也沒有絲毫的起伏和變化:“顧總,你是不是忘了,婚内我為你懷過一次孕,隻不過是宮外孕。”
“至于後來,我們都鬧到那個份上了,何必生個孩子出來替父母承受罪過?”
顧塵淵:“你跟谷清音,究竟是什麼關系?”
楚瑤隻覺得莫名其妙:“能是什麼關系,她是我在這世上唯一沒有血緣關系的親人了。”
顧塵淵:“你可别忘了,我們簽過補充協議......”
楚瑤:“我既沒有在離婚三年内交男朋友也沒打算結婚,我犯了補充協議裡哪一條?”
千算萬算,顧塵淵機關算盡,都沒算到楚瑤會在單身狀态下突然冒出想要一個孩子的念頭,并且開始付出實際行動了。
顧塵淵:“你是打算徹底放過江岫白了嗎?萬一你出了什麼事,你的孩子該怎麼辦?”
“指望谷清音嗎?江知越不願意跟她離婚,谷家根本就不重視她,真要鬧起來,她連她自己未必都護得住,哪有能力替你管孩子?”
這些話仿佛捏住了楚瑤的命脈,一想到還逍遙法外活的好好的江岫白,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顧塵淵聲音低沉溫柔了許多,帶着絲絲縷縷的誘哄:“不如再等等,等到有人解決了江岫白,你再作打算也不遲。”
“你和谷清音都還年輕,等她離完婚,跟江知越做了徹底的切割,也不再跟谷家有牽扯了再做決定,好嗎?”
楚瑤凝眉,面露不解的望着他,這些事她跟谷清音早就聊過了,在所有事都塵埃落定之前,孩子是不可能出生的。
隻不過,這些事貌似跟顧塵淵沒什麼關系吧。
楚瑤心裡這麼想着,索性順口問了出來:“你半夜三更淋着雨,逼着我跟你見面,就是為了說這些?”
顧塵淵:“......”
楚瑤:“顧總,需不需要我提醒你,我們已經離婚了,沒有任何法律上的關系了!”
顧塵淵绯色的薄唇一張一翕,在暗色的午夜裡,嗓音輕的仿若無邊的歎息,卻依然清晰的傳入到了楚瑤的耳朵裡:“瑤瑤,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