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跟谷清音住在一起後,楚瑤就恢複了健康的作息,早睡早起,鍛煉身體,晚上九點就上床睡覺了。
被手機的震動聲吵醒時,楚瑤半眯着眼瞥了眼時間,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四十五了,她伸出手摸索着劃開接聽鍵,慵懶的嗓音裡透着午夜初醒後朦胧的嬌啞,“哪位呀?”
手機另一端沉默了片刻,呼吸似乎都變得急促粗重了許多,男人的聲音低啞溫柔:“瑤瑤,是我!”
楚瑤的睡意頃刻間散了大半,她睜開眼,腦子也清醒了,“有事?”
好幾個月沒有聯系,楚瑤都以為顧塵淵不會再主動找她了。
“葛瑤是明耀集團旗下的藝人,公司通過評估覺得她潛力不錯,正在力捧她。”顧塵淵故意停頓了片刻,見楚瑤沒有半點反應,才繼續解釋:“上次吃飯隻不過是恰巧遇到,一起的還有兩個合作客戶,并不是我跟她單獨相處。”
楚瑤簡簡單單的發出一個音節:“噢!”
顧塵淵沉下去的郁氣又因為她事不關己又毫不在意的态度再次升騰,變成萦繞在胸腔裡的一股怒意,他想要質問她,卻又找不到立場。
離了婚,他連發脾氣生氣的資格也沒有了。
顧塵淵深呼吸幾口氣,低緩了嗓音:“過幾天的股東大會,你不要忘了。”
楚瑤懶懶淡淡的語氣,吐出一個字:“好。”
又等了一會兒,确定顧塵淵不會再說什麼了,楚瑤直截了當的挂斷了電話,順便調了靜音。
聽着耳邊傳來的“嘟嘟”聲,顧塵淵沮喪的把手機扔到沙發上,扯掉了領帶,解開衣扣去浴室洗漱。
這棟婚房裡,屬于她的氣息變得越來越稀薄,可幾乎每個角落裡,都殘留着屬于她的回憶,顧塵淵站在花灑下,閉着眼,任由冰冷的水從頭頂沖刷而下。
自從離婚後,他變得很忙,幾乎是全世界到處飛,甚至無暇打聽她的消息,隻知道她陪着谷清音安全回了清泉灣,請了醫療團隊和營養師入駐,很長一段時間都過着深居簡出的生活。
夜深人靜時,思念噬心蝕骨,他卻找不到打擾她的理由。
他甚至後悔就這麼放她走了,可一想到強留她在身邊會産生的後果,又陷入兩難的抉擇。
第二天,楚瑤六點起床,睜開眼時,習慣性伸了個懶腰。
關了鬧鐘鈴聲,十幾個未接電話就跳進手機屏幕,楚瑤點開,全部都是宋祈年打過來的,楚瑤以為出了什麼大事,連語音都沒來得及看,就回撥了号碼。
電話響了好一會才接通,楚瑤擠了牙膏刷牙,含糊的問:“發生什麼事了?”
宋祈年在網上沖浪整晚,沒睡兩個小時就被吵醒,一看是楚瑤打過來的,熊熊燃燒着的八卦之火瞬間代替了起床氣,激動不已:“你和顧總是不是還餘情未了?”
一大早說這些無聊的事,楚瑤淡定極了:“我有病啊?!”
“那就是顧總對你餘情未了。”宋祈年仿佛窺到了不可洩露的天機:“葛瑤跟顧總的绯聞昨天才剛傳開,當天晚上萬年不上線的顧總就發了澄清的私人微博,要不是明耀集團官微發了追責造謠的律師函,還@了顧總本人,我都以為顧總的号是個假的。”
楚瑤糾正:“一切不利于公司股價的绯聞都應該被扼殺在萌芽裡。”
宋祈年壓根不信:“那你們離婚後三年不允許對方談戀愛不允許結婚的協議又是怎麼一回事?”
楚瑤内心“咯噔”一下,“誰說的?”
見她沒第一時間否認,宋祈年已經心如明鏡了:“不知道誰說的,但網上都在傳。”
不等楚瑤想清楚明白,宋祈年又樂了:“知道你跟顧總離了婚,為了不讓你難做,明耀的資源我們碰都不敢碰,既然顧總對你還有感情,該屬于我們的資源我就放心大膽的去撕了,相信顧總看在你的份上,也不會同我們太過計較,哈哈哈哈......”
電話在一陣狂笑聲中被挂斷。
楚瑤:“......”
楚瑤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離婚的補充協議是顧塵淵親自拟定的,隻有那麼寥寥幾個人看過,律師有職業操守,不可能随便洩露這些信息,除非不想再在這個行業混了。
她也不可能透露這些消息出去,唯一能操控這些輿論的,應該就是顧塵淵了。
楚瑤懶得理會這些事,洗漱完後,下樓陪着谷清音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