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開口,我又道:“你不要撒謊。”他立馬又閉上了嘴。既然他不願說,那就沒什麼好聊的。
府門被推開,我看到匡愚回來了,雲恕道:“小姐,我們先回去。”
“好。”我擡腳向外走,方景衡朝我走了兩步,我扭頭看過去,“如果不是解釋,那就不要開口。”
我走到匡愚身邊帶着兩人出府:“你二人可知方景衡在富甯?”
匡愚回道:“自他離京後,夫人便讓屬下不必費心管他。”
“一點不管?”我驚訝,阿姐這樣狠心想必是方景衡做了不可原諒的事。
“嗯。”匡愚點頭,“一點不管。”
“那我們此次在富甯見過他也就不必讓阿姐知曉。”但我隐約感覺,這是斷不會實現了。
馬車上,我又想起離京時阿姐的雙眸。“阿姐是不是很久沒出城了?”我問。
“嗯。”雲恕道,“夫人自成婚後就很少離京,”她頓了頓,“季将軍逝世後,夫人才偶爾離京,到如今的出入自由。”
“她常來富甯嗎?”
“并沒有。”雲恕此時沒回話,她伸手掀開簾子朝外看了一眼。匡愚道,“夫人原先四處遊商,第一次來富甯是來做生意,後又來了兩次,除了看望四位小姐,便是來巡查此地水防。夫人與城外友人幾乎都是通過信件聯絡,見面的機會很少。”
“你們知道方景衡為何離京嗎?”我盯着匡愚道。
“不知。”她回道,“他離京很是突然,元定二十三年初他便離京。當時夫人與您還在族裡。”
我收回視線,點頭道:“在我回府後,确實沒再見過他。他可留有什麼話?”
匡愚看着我,不知如何回答:“這……”
雲恕放下簾子:“小姐,我們到了當時發生劫糧時的地點。”
我不由得彎起雙眸:“你們二人确實能力很好。怎麼平日沒見到你二人呢。”
“府内是由流川和朗玉二人負責。”匡愚回道。我還等着她接下來的話,沒想到她已經說完了。我問道:“你們沒在府内正面見過方景衡?”
“嗯。”匡愚道,“我們隻為小姐和夫人。其餘人不歸屬下管。”
我聽着她這個有些蠻橫的回答,輕笑道:“這樣也好,不然阿姐的安全我也不放心。”
掀開正簾,稍冷的風攜帶塵土襲面而來,怎麼這樣惡劣。雲恕立即抽出手帕為我遮面,下一刻匡愚就給我戴上了帷帽。我扶着她的手下了馬車,踏在地面時,裙邊被風吹得亂舞。
我輕掀一角看向前路又回眸看來路,擡眸看了看周圍,人煙少而山高樹多。我垂眸看向地面,道路崎岖不平,碎石居多。我開口道:“此地不像是運糧路途。”
匡愚扶着我向前走,到了個拐角處,她開口道:“這便是山匪沖來劫糧的道路。”
此處位置極好,一到這便無風吹,也無塵起,不會因此而閉眸前行。我看向這條路,路彎曲但無碎石,且大樹極多便于隐藏。
“這裡距離岸邊多遠?”我問道。
“這并非最近的路。”雲恕沒直接回答,“常青回京後道,當時大霧又發生沉船一事,所有人和糧都在岸上,局面較為混亂,加之有很多官員和侍衛,所以大家都朝着大概的位置走。”
“大概的位置?”我皺眉,“不是張閑帶人轉移糧食?”
“并非。當時張閑不在現場。”匡愚的話讓我吃驚。我來不及多想,立馬朝着雲恕道:“你盡快趕回官府,若沒看見他,即刻去張府。他許是出事了。”